中国哲学的传统,它的功用不在于增加积极的知识,而在于提高心灵的境界——达到超乎现世的境界,获得高于道德价值的价值。
作者从哲学的角度分析哲学家们精神修养的层面,采用中西结合的角度来分析阐述先哲们对待周围的世间万物,怎样去提升自己的理性修养的途径。
绝大多数的中国思想家,都有这种柏拉图式的思想,就是,“除非哲学家成为王,或者王成为哲学家”,否则我们就不可能有理想的国家。(大多数先民都认为儒家的孔圣人都应该尊从他为王,因为他是一代先哲,后世都称之为孔圣人。)
柏拉图在其《理想国》中,用很长的篇幅讨论,将要做王的哲学家应受的教育。(柏拉图的实本论,表现在他所属当时所处时代,参照当时所处环境的深切感受而进行哲学的辩论。)
朱熹在上面所引的《答陈同甫书》中,也说古之圣贤,从根本上便有唯精唯一功夫”。但是做这种功夫的方法是什么?朱熹早已告诉我们,人人,其实是物物,都有一个完整的太极。太极就是万物之理的全体,所以这些理也就在我们内部,只是由于我们的气禀所累,这些理未能明白地显示出来。太极在我们内部,就像珍珠在浊水之中。我们必须做的事,就是使珍珠重现光彩。所用的方法,朱熹的和程颐的一样,分两方面:一是“致知”,一是“用敬”。
这个方法的基础在《大学》一书中,新儒家以为《大学》是“初学入德之门”。第十六章中讲过,《大学》所讲的修养方法,开始于“致知”和“格物”。照程朱的看法,“格物”的目的,是“致”我们对于永恒的理的“知”。
为什么这个方法不从“穷理”开始,而从“格物”开始?朱熹说:“《大学》说格物,却不说穷理。盖说穷理,则似悬空无捉摸处。只说格物,则只就那形而下之器上,便寻那形而上之道。”(《朱子全书》卷四十六)(看来理是虚空的,不可捉摸的。他必须建立在以物质为基础的参照上,也就是以实物为基础。结合我们现代唯物主义理论,以实践为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换言之,理是抽象的,物是具体的。要知道抽象的理,必须通过具体的物。我们的目的,是要知道存在于外界和我们本性中的理。理,我们知道得越多,则为气禀所蔽的性,我们也就看得越清楚。朱熹还说:“盖人心之灵,莫不有知;而天下之物,莫不有理。唯于理有未穷,故其知有不尽也。是以大学始教,必使学者即凡天下之物,莫不因其已知之理而益穷之,以求至乎其极。
(道理越多,知识越丰富,论据越充足分就越有说服力。)
至于用力之久,而一旦豁然贯通焉,则众物之表里精粗无不到,而吾心之全体大用无不明矣。”《大学章句·补格物传》)在这里我们再一次看到顿悟的学说。(用内心去感悟,要有虔诚的态度,更何况是作学问更要踏踏实实!)
这本身似乎已经够了,为什么还要辅之以“用敬”呢?回答是:若不用敬,则格物就很可能不过是一智能练习,而不能达到预期的顿悟的目的。在格物的时候,我们必须心中记着,我们正在做的,是为了见性,是为了擦净珍珠,重放光彩。只有经常想着要悟,才能一朝大悟。这就是用敬的功用。
来源:中国哲学简史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