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台上的花儿

       阳台上养了二十来盆植物，在孤寂萧瑟的冬天里，它们组成了一个别样的小天地，是那样的绿意盎然和生机勃勃，一点儿也不在乎窗外肆虐的寒风。每当伏案于电脑前的累了烦了疲惫了神思枯竭了，甚至借方便之机开个小差，笔者都会不由自主踱至，对着这些并不名贵的花儿们愣一番神，彼此倾诉点什么。当然这种交流是无语的，只眼神相触，看看，瞅瞅，喧嚣不安的内心会获得了春风细雨般的抚慰，顿感释然和惬意。哲学家卢梭称之为“眼睛的休憩”，叶子和花，可谓天底下最“自由的自然美”。

　　盆花里最多的是君子兰和绿萝，各有多盆。最爱是不？也不尽然，主要是好养。穷人家的孩子，皮实。

　　君子兰乃长春市的市花，当年最疯狂时一盆可卖到数百万，即便今天，人们仍觉得万分惊奇和不可思议——并不难莳养，繁殖亦易呀，怎么会被抬成那样唬人的高价。目前陋舍阳台上的多盆君子兰就是“一家子”：当初从他人家移栽来的算是始祖吧，之后多次分蘖和移栽，至今辈分已乱，也弄不清谁祖谁孙，孰母孰子了。有的盆儿透气，土壤也合适，扎根其中便很恣肆，长势旺盛；而另外的一些呢，则颓然沮丧，倒也死不了，就是不见长，更不开花。当然也不能怪其缺乏灵气，而是主人太懒惰，从不换盆，也不专门施肥，浇水也不规律。君子兰们能成眼下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藤本植物绿萝更是莳养简单，“给点阳光就灿烂”，泥土中可，单水也没问题，盆钵瓶罐不拘，能够蓄住水就OK，接下来就是疯长，平均每天可蹿出一两片新叶，别名“魔鬼藤”可不是白叫的。毛阿敏有首歌叫《绿叶对根的情意》，你说哪种植物最有资格诠释这样一个很诗意的歌名呢，怕是非绿萝莫属。没有水下或泥土里那发达的气根，就没有台面上恣肆的人前显摆，就没有眼前婀娜的风致。

　　敝人养花，有点像爷爷奶奶带孙子，能吃能跑能睡能玩足矣，身体好才是一切的根本嘛。陋舍阳台上的花儿们也一样，没有造型美观整齐划一那一说。像君子兰，别人家的两侧叶片很对称，每侧彼此叠压，整整齐齐像是阅兵仪式。而自家的呢那是枝叶横斜，宽窄不一，乱头粗服，茅茨不翦，有点野生的感觉。看到过一位著名画家笔下的君子兰，就是这种不屑修饰，我行我素的样子，极显与众不同的感觉。君子兰嘛，于画家讲，本就是借来抒写君子风范的。如此说来，像敝人一样让花卉们自由生长，任由天性的也不在少数。

　　要那么精致干什么？养花不就是寻觅那种带着野生气息的自然感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