颖欣何
独立双子女
读书/写文 、行走/看世界
煲汤/养花、早起/爱运动
人性不仅存在于学术理论研究里,在文学里也能被找到。
毛姆被认为是最了解人性的作家之一。
在《刀锋》中,他创造了两个探究人性深处的文学形象:泯然于享乐物质世界的伊莎贝尔和不断追问人生意义的拉里。
在看这本书的过程中,我也追问本心,在精神与物质生活中,我到底要什么,最后得出这样的结论:
我追求自洽的精神生活,同时也会为想要的物质生活而不懈努力。
伊莎贝尔依附于他人所追求的物质生活并非我想要,而拉里苦行僧似的精神追求也并非我所想。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一个奋斗型的享乐主义者,不想因过分追求金钱而变得空洞乏味,也不想因过分贫困而敏感自卑,最理想的状态莫过于:千金在手,而我另有高兴之事,而这高兴之事,来源于精神生活。
《刀锋》的作者毛姆,为国内的大多数人所熟知,大概因他的《月亮与六便士》,而《刀锋》以第一人称的局外人视角进行叙事的风格,也与《月亮与六便士》如出一辙。
毛姆出生于法国巴黎,十岁那年经历了双亲相继离世。
他身材矮小,且严重口吃,这些凄清的经历,给自尊心很强的毛姆留下了难以磨灭的伤痛记忆,同时让他变得敏感、内向,以至于他的文字总是那样的直击人性,略显刻薄。
他有过从医的经历,在求学的过程中,他坚持观戏、记录感悟,为他的创作事业打下了坚实的文学艺术基础,并最终弃医从文。
毛姆的一生是经历丰富的,他是孤僻的孩子、医学院的学生、富有创造力的小说家、放荡不羁的巴黎浪子、成功的伦敦西区戏剧家、英国社会名流……
同时他还经历过一战和二战,而《刀锋》便是毛姆二战期间,在美国、南卡罗来纳、纽约和罗德岛等地呆了六年之后的作品,《刀锋》出版后,反响强烈,并受到当时置身于战火的英、美现役军人的欢迎。
《刀锋》的故事背景,也与二战有关,故事的主人公拉里在战争中,在亲眼目睹自己的好友死去后,战后归来的他迟迟没有工作,并带着心中对人生意义的追问,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故事里的人物并不多,有于战争归来后变得“出世”的拉里,与拉里有着婚约却在最后选择更有物质保障一方的伊莎贝尔,在经济危机中变得脆弱和苍老的伊莎贝尔的丈夫格雷,以及在感情重创后自甘堕落差点成为拉里妻子的索菲,临终前仍旧活跃于欧洲上流社会的古董掮客伊莎贝尔的舅舅艾略特。
他们的人生,相互交集,互相影响,却无关好坏。
就像书里写的那样:因为人不论男男女女,都不仅仅是他们自身;他们也是自己出生的乡土,学步的农场或城市公寓,儿时玩的游戏,私下听来的山海经,吃的饭食,上的学校,关心的运动,吟哦的诗章,和信仰的上帝。这一切东西把他们造成现在这样,而这些东西都不是道听途说就可以了解的,你只能通过亲身经历才能懂得。
所以,在这本书里,毛姆始终保持着旁观者的态度,没有给予人物角色过多的评价。
书里是这样写的:我不想哄骗读者……虽然我用自己的语言来复述这些交谈,但我相信表达的意思不会走样。
在整本书里,毛姆用一次次的谈话来丰富迷恋物质的伊莎贝尔,和不断寻找人生意义的拉里的两个人物形象。
伊莎贝尔自始至终认为自己爱的是拉里,但在那场亲人劝说拉里参加工作,并要求他别嫁给格雷的谈话里,可见她更爱的是自己。
她说:”我为此而恨他们,但我内心深处一直有一种恐惧,担心他们说得对。
可别说我能体谅人。我还没有开始理解他的追求。
在作者说她其实可以立刻选择和拉里一起去巴黎展开新生活时,她又说:我不愿嫁给一个无所事事的人。
伊莎贝尔是被按照某种方式培养长大的,她接受了灌输给她的那套原则。
她并不考虑钱,因为她从来不知道没有了她所需要的一切是个什么滋味,但她本能地意识到钱的重要性。
钱意味着权力、影响和地位。
而拉里认为:他能够提供给伊莎贝尔除了香奈儿服装依旧有的漂亮,不住凯旋门和富士大街依旧有的有趣。
他希望伊莎贝尔能够看到精神生活是多么的激动人心,体验是多么丰富。
但伊莎贝尔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正常的女孩,她只想趁自己年轻的时候痛快地玩一玩。
身穿精致的长外衣、颈戴珍珠项链、宽敞的房间、富丽的装潢才是她想要的真实的一切。
拉里所承诺的那些虚无缥缈的一切都是虚妄,最终伊莎贝尔嫁给了格雷,而拉里消失于人群,去了印度等多个国家,走向寻找自我之路。
书的最后,每个人都得愿以偿的在这个世界里找到了自己合适的位置。
艾略特成为了社交名人;伊莎贝尔得到了稳固的地位,有一笔可观的财产做后盾,生活在一个活跃而有文化氛围的圈子里;格雷得到了一份可靠而有钱可赚的工作,有了自己的事务所,每天朝九晚五的去上班;苏珊·鲁维埃得到了生活的保障;索菲求得一死;拉里得到了他想要的快乐。
物质生活的满足与精神生活的需要,不是一个极端的选择,就算吃饱喝好穿金戴银常伴有情郎,也得多想想自己为什么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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