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推理连载‖雪漫的谋杀(13)
天还没有黑透的时候，灰鬃银刃来到古德温位于雪漫上区的豪宅里。他们站在这所房子宽阔的阳台上，从那里可以俯瞰整个雪漫下区的街道。灯火昏黄，人们的身影浓重而飘忽。两个醉鬼吵嚷着从母马横幅走出来。刚回城的人们陆陆续续地赶往那里，用辛辣的麦酒和吟游诗人们的英雄故事慰藉一天的风雪劳顿。
古德温让仆人们拿来了酒，然后就让他们全部退下去。他要跟自己的老朋友单独说会儿话。
“银刃，既然你来了，我就实话告诉你吧，你的日子不好过啊。”
“宫廷对圆环要采取行动了吗？”银刃问。
“还在商议，”古德温把一大杯杜松子酒拿给银刃，“但是老伙计，我怕靠我一人之力无法改变我侄儿的意志。”
“你们什么时候商议的这件事？昨天，还是前天？”银刃说。
“昨天早晨，在例行会议上，那个文斯曼突然提出这个话题，说什么圆环就是帝国的毒瘤。他们又提到了你们的狼人之血，说你们的野蛮化是不可避免的，”古德温说道，“全是胡扯，但是领主让他一直说下去，足足半个小时。这等于是给出了自己的态度。”
银刃一动不动地听着，一边看着下去街道上的人们。一辆马车停到母马横幅的门前，一个熟悉的男人的身影从车里出来，站在那里等着。过了一会儿，一个窈窕的女性身影从母马横幅里出来，男人上前携着她的手，一起上了马车，往城外驶去。银刃仔细观察着，他确信，那个男人是基约什，女的是乌里希的未婚妻卡洛塔。
看着马车走向城外，银刃回过神来问道，“文斯曼提议解散圆环，对吗？”
“你怎么知道的？”
“我猜的。解散圆环可以使很多人安心。”
古德温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有些恍然大悟。“银刃，告诉我你们是不是掌握了什么信息。”
银刃把从药剂师那里得到的信息说了。而且，他向古德温讲述了自己跟鲁尔登，就是现在名叫玛伽特斯的那个人的交往。他说得很仔细，不夹杂任何特别的情绪。古德温掩饰不住自己惊讶的表情，肥胖的身躯微微晃动了几下。但是，他并没有过分惊慌失措的表现。他没有立刻回应银刃的话，而是在阳台上来回走了两趟。银刃看着他。
“你相信那个药剂师的话？”古德温说。
银刃摇了摇头。
“你的意思是……”
“杀死乌里希的肯定不是国王。”银刃说。
“是那个玛伽特斯吗？还是他手下的高精灵？”古德温问。
银刃说，“都不是。”
古德温缓缓地长出了一口气，走到银刃面前，抚着银刃的肩膀说：“老伙计，你又一次拯救了帝国。宫廷里的事情，我来办。玛伽特斯，你来办。你看好吗？”
银刃严肃地点了点头，“乐意为大人您效劳。”
古德温说，“让圆环的人明天来我这里。我需要他们。”
“没问题，除了基约什、艾拉和瓦伦，其他人全归您调遣。”
“你们四个足够了吗？”
“足够了。”银刃说。
灰鬃银刃从上区下来，走到街道上时，看了看城门的方向。他看到刚才的那辆马车又回来了。他隐身到巷道里，从母马横幅的后面绕行，避开街道，出城门去蜂蜜酒地自己的房子里去了。
等他走到房子的时候，看见艾拉和斯克月瓦伦正在那里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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