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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郭小学除了学前班是那种米黄色的低矮的桌椅,一到五年级都是一模一样的。五年级,经过校方多次申请和交涉,我们一班有男有女四十多人拉着十余辆架子车,到镇上中心小学“请”回了他们淘汰掉的“桌凳”。
在邵寨人的观念中,椅子一定是带有靠背的那种,比如与八仙桌相互配套的太师椅,而凳子则不带靠背。显而易见,学生只能坐凳子,直到2008年秋我去了兰州,才在教室里坐椅子上听课。
我犹记得,当时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杨中奇借此“事件”布置了一篇名为《温暖》的作文。
二年级我学到一篇课文:《温暖》,讲的是敬爱的周总理在人民大会堂为国家和人民工作了整整一夜,出来时看到清洁工人在打扫街道,于是他赶忙走过去,紧紧握住工人的手,亲切地说:“同志,你辛苦了,人民感谢你。”我还记得不长的课文最后那句:一阵秋风吹过,从树上落下几片黄叶。深秋的清晨是寒冷的,周总理却送来了春天的温暖。
我那时特别喜欢班上一个女生,仗着自己“小有捷才”,整篇作文行云流水,一挥而就。自己大体上看了下,颇为满意,于是在自己位子上左顾右盼,洋洋自得。她坐我旁边那组,小声地跟我说要借去一观。不一会儿,她指着作文本上一处问道:“好景不长是什么意思?”我用自己的理解不假思索地释义一番,觉得长了好些脸面。
后来她同我一起上完初中、高中,直到2009年,隔着学校的铁栅栏,我们彼此“觉察”到对方的存在。那是我最后一次看见她,只觉得其脸色蜡黄,上有雀斑,个子低矮,土里土气,完全不像七年前那般明眸皓齿,冰肌雪骨,出水芙蓉,翩若惊鸿。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一年级时,语文课上我知道了“鲁迅先生上学迟到”的故事,也是一篇短文,最后那句我也清楚记得:鲁迅默默地回到座位上,就在那张旧书桌上刻了个“早”字,也把一个坚定的信念深深地刻在心里。从那以后,鲁迅上学再没有迟到过,而且时时早,事事早,毫不松弛地奋斗了一生。
那时候老师号召大家向先贤看齐,学习他们认真、刻苦的精神,于是上至五年级,下至一年级,甚至学前班,课桌上都刻了大大小小的各式各样的“早”字,可谓“百家争鸣,百花齐放”。
有时候我就在想:我们这些人,长大后不去做雕刻家或者艺术家,真是大大可惜了啊!
一张长凳,可坐三到四人。那时候年纪小,个子低,坐在凳子上双脚悬在半空,显得十分滑稽可笑;如果两头和中间的人同时或者陆续起身,那么边上的人肯定得当心了,因为极有可能像“压跷跷板”那样跌坐在地。
一张长桌,书本没地方放,于是桌面下的空间被有效利用起来。那时候线绳本就紧缺,更不用说毛线了。有条件的人从家里带来线绳或者毛线,绕着长桌的横木来回缠紧,上面用来搁置书本和文具,极具弹性。这一行为,有个专业名词——捧地板。更有甚者,拿来硬纸板箱,挡住四周,于是一个密闭的空间形成了,更显得另类、别致、高级、典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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