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故人》里说:每个人只能陪你走一段路,迟早是要分开的。
有时候忽然想起那些走着走着就失散的朋友,心里总是不免有些失落和感伤。曾经说好一起浪迹天涯的梦想也终于随着尘世间的风,吹散在世界尽头的某个角落。当初一起喊着“友谊天长地久”的那些人,也慢慢隐匿在时间旷野的荒芜中,再也遁循不到他们的背影和足迹。
时间空留我们站在过去的交叉口张皇无措,看着回忆的浪潮扑腾过海面的平静,掀起一阵潮起,一阵潮落。留下了我们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呐喊着那些逝去的一往无复。
直到有一天我在路上看到一个人,跟你一样梳着傻傻的发型,说话带着奇怪的腔调。那一刻真想给你打电话,马上告诉你。只是当翻开通讯录,点开你的名字时,却又发现想说的话梗在喉咙边,咽在了心头。
想起时嗤之以鼻,念起时缓缓而衷肠。像悠悠升起的烟雾,挥挥手就消散在空气中,留着味道残存在空气中,挥之不去。
<2>
小时候就曾被人告诉过人走茶凉,但那时候懵懵懂懂,不谙世事。小朋友之间的分别也不过是单纯地觉得对方是回家找妈妈去了。若真的遇上隔壁小伙伴搬家,同桌小朋友转校,也未曾觉得有怎么一遭分别的感觉。
后来大了些,是初中高中青春年少的样子。最大的别离莫过于是毕业,挥挥手告别总觉得还是会再相见。那时候的分别也不过是藏在毕业留言册的珍重,从未想过这会被赋予怎样的深刻。
直到现在翻开通讯录才发现,手机里留着那么多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他们像一个个符号被放置在一个个贴上标签的格子中。初中的,高中的,大学的,他们都被粘上时间的灰,不知道怎么就没联系了。才发现不联系是真的离别了。
时间真是一种残酷的东西。它洗刷走了过去,也冲走了身边的人。往后的一切,无论我们将是虎落平阳郁郁不得,还是富贵安康幸福终享。那些曾经朋友也没得与你分享,他们也庸庸而碌着自己的生活去了。
电影《非诚勿扰》中,秦奋与那位在北海道老友乌桑告别,并缅怀起孩提岁月,一番世事感慨。但如今友朋渐无音讯,孤寂袭来,终于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痛哭失声。
告别到了最后,那种朋友渐渐不在的孤独是慢慢长在骨髓里,滴在血液里的。
图片来自网络<3>
人生失意落魄总有,沮丧难过时也总是希望能有人可以陪自己走过人生的阴霾。只是我们周遭来往这么多人,却不一定是那个以心相待,以情相鉴的人。
终于当自己忍不住时,我去联系一个很久没有联系的朋友,我想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想找个人说说话。我告诉他,我难受,撑不下去了,只好来打扰他。
可是我又有什么理由去打扰别人的生活呢?我们分际在天涯的两头,你的余生我没法参与,而我的余生你也未能陪同。是啊,你已经不再是我故事的主人公了。
我们的故事被停留在那个夏天,被搁浅在了这个秋天。我的世事周遭已与你无关,你也再无法体会我的感同身受,我们就这么被拉远了距离。
终究应了那句古话: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打败我们的不是背叛,恕我只能陪同到这一遭了。
〈4〉
前路漫漫,我们的生活还是将继续行进。现在还是会经常思念从前的时光,从前的人事,只是不再那么过分去纠缠了。
路在走,相伴前行的人也总在换。但不变的还会是自己,无论是好是坏都是生活,都是无法取代。不变的终究是自己。
这辈子相遇一场已是所幸,接下来分开走就祝愿各自安好。不管以后还会不会联系,留着会议就足够我们回味。
这一路很感谢你来,也不遗憾你离开。
如果有幸再见面,我会对你报之以微笑,然后笑着祝福你人生似锦,前程坦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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