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妹妹出去散步,遇见苗苗。
真的是很久没碰面了啊,自从她离开这个小县城,去了成都,而我远赴绵阳,回家时间就总是错开。
打个招呼,旁边的人会问一句:“同学吗?”然后我会特别自豪的回一句:“嗯,小时候关系最好的朋友呢”
她比我小一个月,因为家住隔壁单元,所以据说几个月大的时候,我们的妈妈就分别抱着我俩,有时候在我家 有时候在她家 絮絮叨叨拉家常,晚上就在屋顶上晒晒月光
我不停脑补 两只小脑袋靠在一起,两双一样小又胖乎乎的手,一起牙牙学语的时候,露出的牙齿同样洁白。只是这情景却也无法再现了。
三四岁的时候,我们就约在家楼下的小坝子里,爬上高高的 粗粗壮壮的 电线杆,一直到很高 自己都害怕的时候 就灰溜溜地“suo”下来,换一个人上。
一直到夜深的时候,才依依不舍的回家,就在那个宽不足一米的单元楼道里大喊“你到几楼啦?”“二楼,你呢”“哈哈哈我到三楼啦”因为她们那个单元比我的近几步,所以她总领先一小层。而她家又在5楼,我在6楼,所以每次听到一句“我到家啦,晚安”,然后一声重重的关门声,我就会特别慌乱,接着憋足一股劲儿,一口气从四楼半小跑到6楼,长舒一口气,听妈妈责怪一句“野孩子,每次都玩这么晚”
有时候真的浪晚了,妈妈她们就来楼下找我们,当我们稚嫩的童音再次回荡在楼道间时,妈妈就会在后面拍我屁股:“很晚了,别吵着居民! !”
这时候,我就只能在心里默默念上一句:“我今天跑的很快呢,到家啦,你到没到呢,晚安啦”
刚上小学那会儿,第一次考试,全班都没带草稿纸,刚好她妈妈是那所学校的老师,给她准备了一个本子,就到我们教室来跟她说:“把本子撕开给每个同学发一张草稿纸吧”因为年龄小不懂事的缘故,她不乐意了,干脆就喊:“我只给贝贝草稿纸!”
一次班主任急了(我们第一个班主任是个五六十岁的妇女,布置作业暴多,可以把人写哭),罚我们每个人下蹲300个。这在当时可不是个小数目哪!有同学开始反抗,我懒得计较,蹲下就开始狂做,听到楼上传来一句:“老师,我找下苗苗和贝贝。”
苗苗妈妈。苗苗拉着我的手往上冲,“走吧,我妈给我们喝酸奶!”我们兴高采烈的喝掉酸奶,看到楼下的同学们还在做下蹲,于是索性在几层楼的办公室里坐摇椅,晃啊晃,直到晃出浅浅的年轮。
二年级苗苗转去了成都上学,而我在三年级转进了市里更好的一所小学,转学申请有一半就是找苗妈搞定的。
后来很少听到她的消息,只知道她们那儿有个新同学很像我,也不知是长相还是性格,苗苗给她送了小礼物,两个人做了好朋友。
去年暑假我去了趟她家,是很多年之后的再访,也是我们能够同聚在家乡的少数机遇。她依然把家收拾的温暖而明亮,打扮得像个公主。
我现在说的这些东西,有些是时光帮我记得的,有些是妈妈后来讲给我听的,比如“那瓶酸奶其实是苗苗妈妈的早餐”这样的真相。
我想替时光好好谢谢妈妈,替我自己 好好谢谢时光里那个与我同在的女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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