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的风,吹开了谁尘封的记忆;季节的雨,又淋湿了谁充满期待的心?岁月如此匆匆,转眼就到了最美的夏季,当花儿又一年开满山丘,当年的那个白衣少年,可否还站在风中,原地等你归来?
一路走来,我冷眼旁观许久,深深地明白,只要是一个男人,都希望自己的女人不仅有着“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的倾世容颜,还要有“尊老爱幼人人赞,才华横溢惊四座”的杏林美誉。
在内“要勤俭持家、相夫教子、温柔细语”,在外“要聪明能干、吃苦耐劳、独当一面”。
这里面除了第一条,别无他法之外,大概其它几条差不多都做到了,应该才会算做一个比较合格的女人。
而在这样的大环境下,确实有很多女人在学习如何让自己变得更智慧,变得更好,更受欢迎,使出了浑身解数。
可是这样真的有用吗?今天我忽然想起了我的一个堂姐姐,她的经历让我对爱情婚姻有了一些新的思考和感悟。
我堂姐身高大概一米六,身材也很苗条,但不是痩到吓人的那种,而且她长着一张芙蓉般的娃娃脸,稍作打扮,加上她那及腰的长发。
虽然比不上六宫粉黛,但她一行动,举止优美,温柔娴静,整个人身上就会流露出一种和谐美,在我们那个小县城,很多行人都会被她吸引,也包括我。
她跟堂姐夫是在那个包办婚姻的年代里,不多有的从自由恋爱到终成眷属的夫妻。
当时我堂姐给我说:她喜欢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很爱她,为了她,他可以从高处跳下来,不惜伤害自己,可以为她去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所谓山盟海誓,我觉得大概就是这样的吧,那些甜言蜜语听起来确实很好。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多么美好的誓言啊,我觉得哪个女孩听了都会很感动。
于是,她下定决心拒绝了她舅舅为她包办的婚姻,嫁给了她心爱的男人,真的是郎才女貌,一双璧人。
在短短几年里,他们就有了爱的结晶,生了两个儿子。
因为男方父母好像有一个是残疾人,又在农村,所以根本不可能帮他们带孩子,没办法,就只有自己的亲妈帮着上呗。
记得我上高中时,她的孩子都已经上幼儿园了,那时候,他们在我们校门口开了一个小卖部,我堂姐不仅要照顾孩子,看着小卖部,洗衣拖地做饭,还要应付七大姑八大姨。
不过我堂姐将这一切做的非常好,每当我去她那里,她的两个小伙子被打扮的阳光帅气,地板拖的一尘不染,床上床下,里里外外,都被收拾的整整齐齐。
而且就一个小小的小卖部,一边要放货物,一边要睡人,同时还要留出一个角落放锅碗瓢盆和柴米油盐,以便做一家四口人的一日三餐。
可即使是这样,我堂姐依然满心热爱着生活,热爱着她幸福的家,明明一个小小的空间,却被她收拾出很宽敞的感觉,而且任劳任怨,从来不觉得累。
我跟同学每次去找她,她都笑嘻嘻的待人接物,对每个人都非常好,认真做事,平等待人,鲁迅的这育儿八字金,虽然她没有听到过,但是她却真正的做到了。
而且她有一颗善良且悲天悯人的心,有一次有表妹咳嗽很严重,当时没有电话,也等不到家里人来看望我们,所以家里人不知情。
很无奈,我就找她去借钱,一路上伴随着清晨轻轻的风,闻到偶尔夹杂着牡丹花的香味,带着一丝希望去找我堂姐。
没承想,当我前言不搭后语的说明了来意,她很干脆直接借了200元,让先拿着去看病,看着她那如牡丹花般的笑靥,我接过钱轻轻的说了句:谢谢。后来还她时,她很开心,我们也很感激她,那种感觉比吃一顿大鱼大肉还要美好。
其实虽然这些事到现在已经隔了很久了,可是我依然记得,她身上还有很多优秀的品质,什么温柔善良啊,宽容大方啊,尊老爱幼啊,高情商会说话啊等等的。
哪怕就从我现在的目光去看的话,她也不用去学的,因为我觉得这些对她来说非常简单,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记忆中有一段时间,我放学后去买东西,她跟姐夫正在看《还珠格格》,有说有笑,非常幸福的样子。
我想,那时候的她应该是最快乐的,就像那盛开着的一季牡丹花,高贵典雅,绚丽夺目。
可是,好景不常在,好花不常开。
我刚上高二不久,我堂姐就给我说,她丈夫带着一个女孩子在逛街,被她给碰到了,她略有伤感,但是没有发作。
后来,我跟我妈都发现,她男人是个花心萝卜,只要是漂亮的女孩子,他都会蠢蠢欲动,见一个爱一个,祸祸一个。
那时候我堂姐夫好像是个什么银行的小领导,那时候手里估计也有一些钱,因为他貌似是给别人放贷款的,如果比较喜欢钱和物质的女孩子,很有可能就会被他染指。
我觉得她应该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这种事情,只是她心里不大愿意去承认,因为女人的第六感都是非常强烈而准确的,可尽管如此,她的男人在外面都去干什么,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去管,只能听之任之。
本来我们都以为,他不过就是去外面寻花问柳,沾花惹草,可事实远远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当时的我还未成年,可是当着她的面很多事都说不出口。
几千年前,南唐词人李煜感叹: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的确,千年前,千年后,人生何尝不是如此啊,往往寒雨未尽时,晚风已然来袭!
在她还迷迷糊糊的时候,一件可怕而又令人绝望的事情,正在悄悄的发生,当这件事闹到她都知晓时,单纯的她还是没有把事情想的那么复杂,她最后选择相信了自己的丈夫。
事情要追溯到2009年那个秋未尽冬未来之际,我非常清楚的记得,那一年的冬天比往年多了H1N1病毒,老师们为了预防大家感冒,从早到晚都能在教室里闻到浓浓的醋味。
也就是那一年,我们班一个比较漂亮的女孩子爸爸,因为什么大病去世了。不过她的妈妈照样穿金戴银,描眉抹粉,风华不减当年。
而那个女孩子一直就不怎么爱学习,不过长得确实挺好看,比较像《红楼梦》里形容薛宝钗那样:什么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盘,眼如水杏,肌骨莹润,容貌丰美云云……
可能因为长得好看吧,可以说是追求者众多,谈恋爱也是朝三暮四,据我所知,几乎每任男朋友都不会活过一年,正如我们当时班长说的那样:换男朋友比换衣服还快。
青春,多么有活力的字眼啊,那时候迷茫,叛逆,任性,胆大,关键还妄为……对老师都不再害怕,也说不上不怕。
哪怕犯了错,也是一脸无所谓,要打要骂悉听尊便的那个样子,如果能做到不顶撞,那就是对老师最大的尊重了。
所以有些顽劣的学生,就迟到早退,旷课打架,或者有事请假,而老师们根本就不会知道学生们都去干什么了,他们只知道学生下课放学后比谁都忙,哈哈。
也就是那个时候,我们班那个女孩子认识了我堂姐,很长一段时间以后,我才知道他们早就认识了,因为她怕房东管的严,索性干脆就在马路边租了一个房子。
冬天的时候,因为那个阶段学校学习还是很紧张的,毕竟高二了。可怜我堂姐太乐于助人,知道她的情况后,还经常帮她洗衣做饭,渐渐地,成了他们家的常客。
虽然当时的我也是一个小混混,会偷偷谈恋爱,偶尔也会迟到,但是很多双眼睛盯着,虽然那会儿我跟她关系也还算可以,但绝对没有她那么自由,因为我多少还要应付老师。
她有那么多男朋友护着,老师肯定不敢动她分毫,可我不一样,想想那个时候的我,才是不到17岁的女孩。
哪怕再叛逆,再潇洒,脾气再大,急了可以对父母同学撒泼,但是面对老师,呵呵,底气和勇气都还远远不够。
也因此,我对她的所作所为和一些具体事情,基本上都不是很清楚,而我又总是一个后知后觉的人,往往我知道的只是结果而已。
直到后来,时节已经是北方的秋天了,在这个季节,秋风已经吹尽了很多残花败柳。也许就只有有傲气有傲骨的菊花才能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中独自盛开。
有一句诗是这样写的: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对的,那个时候在我们家乡的菊花盛开时节,就是这样的感觉,因为几乎看不到什么其它的花花草草了。
在一个美丽的黄昏里,我们坐在一处的台阶上,我堂姐才给我说,我们班那个女孩子怀孕了,说是她老公的。
我听了很惊奇,也没有插话,她继续说:她妈妈一大清早就带着她来到我们家门口,说她女儿怀孕了,让她老公负责,必须有个说法。
那时候她老公在我们县城,多少有点名气,听到她们母女当着他老婆的面让他负责,而且还要告他,于是他就很生气对着她们母女说:
随便你们怎么去告啊,走,现在我带你们去医院,如果查出来孩子不是我的,他妈的我就弄死你们。
不知为何,听我堂姐说最后也没有去医院检查核实,事情不了了之。我想也许是被别人的气势吓住了,也许是自己放弃了。
不过我对她那个妈真是佩服,知道女儿怀孕了,还是学生身份,不知道偷偷打掉,还跑到学校门口当面质问,真的是绝了。
而我堂姐面对这一场闹剧,哭笑不得,她知道别人说的那个时间没有问题,因为那天晚上确实她没有在自己家,而是去娘家帮着做事了。
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完全不清楚。但是在老公的欲盖弥彰和此事的胎死腹中,她选择相信了自己的丈夫。
后来,他们把店从中学门口搬到了幼儿园门口,而当时的这两个门口之间,距离相当近,步行最多五分钟。
她还是一个人看守着店,她老公照样花天酒地,夜不归宿。有一段时间他们两个吵架了,可能是因为我堂姐真的受不了了,然后我堂姐夫可能也正好想借坡下驴,跟她提了离婚,逼着她去离婚。
有一天,正好北风呼呼的吹着,天气非常寒冷,石油马路上也是一走一滑的。马上寒假了,那一年我的班主任是我妈的同学,我不太能记得清楚了,他给我们发了成绩单还是资料来着,就让大家回去。
不过我不想回去,就闹着他要到他家去玩,那时候的我非常幼稚且好玩,想起来在学校时,物理老师说我物理太差,早晚自习课外活动,只要有时间就要给我单独补习物理,我一听就比较灰心丧气。
一个是因为我实在天生学不会物理,再一个是因为我很早就从我现在的老公口中听说,这个物理老师虽然长得很帅,但是教育学生非常严厉,不分男生女生,从来不心慈手软,怜香惜玉,,,
看着校园里早已凋谢的迎春花,一丛正在开放的月季花以及感觉更多略带杀气的菊花,一个少女正临风而立,心事重重,低着头若有所思,气氛真的古怪极了。
唉,起初我听到老公这样说时,还觉得他是在唬我,后边听到几个要好的同学统一的回复,我感觉彻底玩完了。
那时候老公上大一了,然后我就采取一直拖的对策,但是时间过的很快啊,很快一个月过去了,月考成绩已然出炉。
有一天早晨,同学们都还在早自习,坐在第一排门口的我,突然感到一阵冷风迎面而来,因为北方的十月份,基本上都已经穿毛衣了。
同学们都潜意识的停顿了一下,我不敢抬头,准确来说应该就是抬眼一看吧,妈呀,是物理老师。
我就装模作样的继续读我的书,但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物理老师肯定要动手了。果不其然,他突然不紧不慢的对我说:“把你的物理试卷拿出来给我看下”。虽然他面带微笑,语气却不容抗拒。
我就心想:那么简单的卷子,别人都考满分,我就考了40分,速度和加速度也分不开,月考试卷不都是你批阅的吗?有什么好看的。
想是这么想,但是还是拿出来给他看,他开始看试卷的时候,我就继续心不在焉的读着我的书,一只眼睛看着我的书,心里又想着对策,一会儿该怎么回答老师的问题,另一只眼睛和余光偷偷的看着物理老师一会儿微笑,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面无表情的神态。
我期待着他开口说话,又害怕他开口说话,总之那时候的心理,矛盾而又复杂,只想要一个结果,好的坏的都行,不想再承受内心的煎熬了,想来比初中时直接挨打还难受,小心脏真的受不了了,经历过的人肯定都秒懂,哈哈。
终于他站着的人趴到我跟前,慢吞吞的说:“你跟我出来一下”。听到这句话,我反而放松了,出去就出去吧。
看他还在教室里转来转去,看同学们自习,我就先不背我一早上都在念的那句:风帘翠幕,烟柳画桥了,我就先出去,在教室门口等他出来。
等待的过程很短暂,又很漫长,真的很无聊,想什么也想不出来,于是我就忘了一眼寂静的校园,此时什么味也闻不到了,再别说想对策,准备实话实讲。
终于他出来到教室门口对我说:你其他成绩都可以,物理这也太差了,怎么那么简单的也不会啊,这次的题目一点都不难。
说完后就微笑着等待我的回答,我可笑不起来,就弱弱的回答:嗯~是啊,题目好像是不难,但是我基础太差了,对那种船在水里游的那种受力想不来。
我实在不敢说我对物理学不会,也没有兴趣,然后他就大概讲解了一下那种题目,然后就顺口说:你基础太薄弱了,今天下午某某时候来我办公室,从今天起,给你好好补补,我只能点头答应。
早上第三节课后,做完课间操,就赶紧去找班主任老师,就说:物理老师说要给我补习物理,让我下午去办公室找他,你陪我去好不好?
那个时候他本来对我有点宠爱且溺爱的感觉,当他不止一次的满足了我的“愿望”以后,我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但是没想到的是他对我的请求,竟然如此快速开心的就答应了。
起初他带着我去找物理老师,完了之后又不好意思自己回去教室,因为推开门所有人可能都会看我,我又害怕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我,可能是不好意思,可能是害羞,就让他送我到教室。
到了教室门口,我还是不愿意进去,他就说:都到门口了,你可以进去啦。
结果我摇摇头,嬉皮笑脸的说:你先进去,然后我再跟着你进去。班主任老师可能此时感觉到了我对他的依赖,就说:你必须得自己进去,这又没什么,都是同班同学,你怕什么?
我没有作答,也实在难以启齿我当时的顾虑,于是我就说:反正快下自习了,那我先回去行不行?
他就说:那肯定不行啊,你这样就算早退,对其他同学不公平,如果其他同学也早退,我怎么处理。
我想想也觉得有点道理,瞬间“才华”用尽,没有说辞了,老师学生俩人站在风里,一会儿我望望你,一会儿你望望我,大概僵持了五六分钟吧,最后班主任妥协了,可能也是担心我的身体。
就摇摇头,很无可奈何的叹着气说:唉,这孩子,都不知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那我先进去,你再进来,这是最后一次。
我笑着点点头,表示对他的说法暂时很满意。
后来,他不再陪我去物理老师办公室了,而且我去找物理老师的时候,他很多时候都鬼影不在。
我想,他肯定是有意避开了,因为那样确实影响不好,而且还不能让物理老师正常很好的教育辅导我。于是我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独自一个人按约定找物理老师,辅导完后又回到教室。
记得有一次,物理老师不知不觉辅导我到很晚,别的学生都回家去了,他还帮我辅导功课,用废寝忘食来形容一点不为过,他妻子打来电话说:哎,你今晚怎么还没有回来吃饭呀?他说:我正在忙,你们先吃。
接完电话后,物理老师继续很温柔的帮我辅导,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我想这也许就是他们说的那种职业道德,好像也不完全是,我觉得这是老师对学生那种:捧着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的拳拳爱心❤️
看着物理老师对我如此付出,如此待我,心里非常感动,可当时我的年龄也小,更谈不上什么认知水平,就傻傻的愣在那里,我被这样的物理老师所吸引,一句感谢的话也说不出口。
不过,从此以后,我对这样的物理老师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开始也学着喜欢物理,从前每节课都觉得在上物理的我,那个学期却非常渴望每节课都上物理。
我觉得物理老师不仅有一种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的外在美,而且还有着刚中带柔,严中带慈的内在气质美,对我完全也不像别人说的那样,可我知道他们说的也是真的,因为我也曾目睹过物理老师是如何当着我的面,修理其他同学的,我在旁边是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不过当他转过身面对我的时候,突然就又恢复了那个温柔的他,开始轻声细语的给我辅导,我就认真努力的听。
可即使是这样,我还是不敢去试探物理老师,对他的要求和命令,我不敢讲条件,更不敢去挑战权威,有任何的违抗,像对班主任那样撒娇,根本就不可能。
像之前的我,爱憎分明,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是面对物理老师,我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情感,那应该是一种又敬又爱又怕的感觉。
尤其每次考完试,他第一时间就来要我的试卷看,当他看试卷的时候,我依然像第一次那样坐立不安,因为我知道有的题就是他给我讲过的,可还是依然错。也可能因为我心里明白,所以才害怕吧,再加上他不怒而威气质,我就跟老鼠面对猫一样。
他让我产生的这种感觉,直到后来上了大学,参加工作,只要碰到对我格外“照顾”的老师领导以及朋友,当他们在教我的时候,这种感觉就会来找我。
后来,我还是按物理老师说的大概时间,找他辅导,每次就一个人去,看着他耐心的讲解,越来越喜欢他,心里对他充满感激。
忽然发现,校园里的菊花居然那么可爱,那么美丽,那么芬芬,那种香味在我的生命里,是永远都不会消逝的。人说菊花象征着一种气节,我觉得更是一种风度,多少年以来,我都深深地爱着菊花的芳香。
事到如今,我的人生,如果没有这些对我很好很关爱的老师,我觉得我连个一般本科也上不了,我一次次的放弃,只因为老师父母们无微不至的关怀和鼓励,我才一次次的又坚持下来。
说实话,步入社会几年后,我才略懂得了生活的艰辛和职场竞争的激烈,也深深的明白了为人师表的良苦用心,之前对初中那个打我太狠的老师一直有意见。
好多年下来,我都觉得我没有错,就是没写作业,他也不能打那么狠,记得当时手指都肿的快跟萝卜一样了,我不好意思去见别的人,也不回家吃饭,那个时候为了逃避别人的追问和关心,有好长一段时间,我都会跑到同班闺蜜的宿舍去躲避,其实还是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比较要面子,怕丢脸,老师如此严厉的教训,会伤害了我们的自尊和骄傲。
可是,等自己长大了以后回想起来,昔日的自己就是有错,本来就是自己不写作业,只是找了个理由,如果老师纵容了,妥协了,心软了,那就会给自己养成一个坏习惯。
总之,长大后的自己,不管是对打过、骂过、批评过、教育过自己的老师,还是对给予自己关爱、呵护、鼓励的老师,都会心存深深的感激,因为他们不仅教会了我们读书,还教会了我们如何做人做事,这些扎实的基础,其实就是学校教育的基本功。
这一年,我在紧张的学习和幼稚的想法中度过,偶尔谈谈恋爱,还能碰到班主任,忙的不可开交。而这个时候的堂姐,正处于内心极大的煎熬和痛苦当中。
就在那天寒冷的下午,我故意想跟到班主任家里去玩时,班主任不同意,可是我在他那里太皮了,尽管他不让跟,再三保证改天带我去别的地方玩,可我还是死皮赖脸的跟在他屁股后面,乐乐呵呵的走着,等到了他们家楼下,我一想快过年了,好像真的不能去。
于是就掉头原路返回,在途中,正好经过我堂姐的小卖部,就进去坐了会儿。结果就看到我堂姐面带忧伤,形容憔悴,她见到我就跟我说:他老公要跟她离婚,她就不离,不去民政局签字。
那年的她,虽然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了,但是她还是花一般的漂亮。她老公真正的出轨了,准备要抛妻弃子,可是因为她的不同意,离婚就不大可能,她没有工作,就只能委屈着自己。
不久后,他们又把小卖铺店,换成了一个爆竹店,我跟妈妈经常会去他们店里买东西聊天, 每每看到我堂姐夫的样子,就跟大爷一样,回到家后,看上去不那么凶,因为他长得还挺帅的。
爬上床后,我堂姐就准备这准备那的,他从头到尾都是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范儿,从来不见他帮忙洗碗洗菜什么的,出门的时候,连钥匙也要问我姐要,拿着放到他手里才算罢休的那种。
很快,我就去上大学了,他们离婚的事也不了了之。我跟妈妈也去看望过她几次,直到大二那年,我放了暑假,才知道她出车祸了,有一天她骑电动车去接放学的孩子,和大货车相撞了。
那个大货车司机事发后逃之夭夭,她断了一根腿,在还清醒的时候,打电话给她老公,他老公迅速赶来,把她送去了医院。
办完住院后,他老公就叫他丈母娘来伺候他老婆,后来我堂姐伤心而绝望地给我说:自从她出车祸住院到出院,一两个月的时间里,他就只是把她送到了医院,办完住院手续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的鬼影了,再别说是陪伴和照顾,也许大概又去风流的吧,怎么可能会那么忙呢。
我默默的听着,她继续伤感地说:她已经完全相信了他老公和那个学生的事情,这一切其实都是真的。
听完她的这些诉说,我还是无言以对,也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因为她的世界,不仅谢了春红,还凋谢了她的青春,带走了属于她所有的快乐。
目前的天空只有漫天的雪花在纷飞,也许只有那远方江南的红梅正在开放,不知道南方的冬天会不会下雪,梅花真可以抵抗严寒吗?谁说梅花没有泪,当冰雪几度寒透梅花蕊,她在来年,还会盼望春归吗?
忽然我想起来,欧阳修的那首:《元夕》
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从此以后,这些加速了她的老去,一场车祸,浑身的疼痛,本身就要了她半条命;再加上他对她的爱,去而不返,还再三背叛,犹如雪上加霜,所以这一切,让她变得色衰而暴躁,失去了她原有的模样。
等到我大三暑假,再去找她,他们不仅在开爆竹店,还买了县城里很不错的房子。那天风和日丽,她说他老公和朋友们去钓鱼了,晚上来了做鱼吃。
那时候她的腿还没有完全好,不能走太多路,但是她依然坚持着买水果,买底料,买食材,为晚餐做着充足的准备。
晚上他们回来了,他已经做好了酸菜鱼在等他们,在饭桌上还有北方人爱吃的馍馍。饭局中,她老公对她说:给我拿点馍馍,她回答到:你自己没有手吗?
然后她老公就非常生气,就说:你要住就住着,不想住了就滚蛋,现在还哪儿来那么多事。
听听,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去年热播剧《三十而已》中,海王对王漫妮说的那些话,你吃的穿的,喝的用的住的都是我的,这一切对你来说还不好吗?你就应该乖乖听话,不应该有任何情绪。
而听完这些话,我堂姐居然没有任何反应,我想她对这种生活方式,大约是习惯了吧。
自那以后,我一度觉得人生真的很荒唐,为什么一个如此好的女孩,居然会嫁给一个如此可笑的男人。她不拜金不物质,跟随他白手起家,她贤淑勤快,美丽善良,为什么要过那么扯蛋的生活?我想不通也解不开其中的谜。
又是一年春夏,梨花雨凉,还能开出来年的芬芬吗?年年岁岁花相似没有错,可是在那日复一日的风雨里,花的香味也是一样的吗?
后来的后来,我也在现实的世界里,从一个旋涡到另一个旋涡,周而复始。再加上疫情,对她的情况就不太了解了。
可我一直都有一个愿望:我希望有一天,我们的这个世界变得非常好,处处有爱,处处有阳光,每个人都能活成最真实的自己,每个好女孩,都能遇见一个好男人,教她人情世故,护她天真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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