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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去探望从州医院返乡的外婆,从她家吃了饭出来,已经是晚上八点过了,天空中渐渐飘起了毛雨,我拉上外套的拉链、带上帽子,载着母亲,风风火火地往家里赶。
乡下的夜晚,草丛里不时传来蟋蟀的叫声;路边放满了水只等插秧的农田里,青蛙断断续续地鸣叫着;趴在屋前的狗,对着过路的行人狂吠;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把黑夜中的飘雨照得无处遁形。
我们在一片蛙声的欢送下,乘着细雨伴着夜色到了家。到家的时候,细雨渐渐变大,下到了能够浸湿水泥板的程度,湿漉漉的地板在车灯下,反射出一点儿星光。
往常这个时候,大伯家的小狗便会跑到我家里来,伸出爪子攀上门槛,后腿一蹬便进了们来,在人面前走来走去,这里看一眼那里瞅一下,自己找吃的去了。倘若没有找到食物,它就半坐着抬头望向人,两只狗眼泪汪汪的,蹬圆了看着你,尾巴翘起来左摇右晃的,就等着你去拿东西喂它。但是因为今晚下了细雨,所以它没有来,也许伯母给了喂了饭,你吃饱喝足后就躺在窝里,靠在它妈妈的肚子上,呼呼大睡了。
母亲从后座下来开了大门,我骑车进去之后,便回房间换了拖鞋,又用帕子揩了揩头。再打开门出来站在屋檐下看时,院子里的水泥地板已经彻底湿了个遍,像是给灰绿色的地板刷了一层厚厚的黑色颜料。
早上起来,气温骤降,打开手机里的软件一看,仅仅9摄氏度,相较于前日下降了很多。天色也是阴沉沉的样子,带动着人的心情也变得闷闷不乐。
在新闻上看到,黑龙江的齐齐哈尔市遭遇了37年一遇的暴雪,一些地方积雪两米,以瓜、菜种植为主的梅里斯达斡尔族区多地受灾,其中仅荣胜村就有约1500亩地基本绝产。(来源于百度)
在大自然面前,人类的力量终究还是太渺小了,我们躲过了人祸,却唯独躲不过天灾。
我站在屋檐下,望着院子里的李子树,这树经受住了大年初一的瑞雪,愈发坚韧了。在三月的时候开了花,现在已经结了果,枝头上、翠绿的树叶间挂满了指头大小的果实;旁边的一棵树,去年被水泡烂了根,从冬天开始落叶之后,再没有发过新芽,还是一片光秃秃的样子。父亲原先是准备砍掉的,母亲叫他留下来,等栽种在树下的佛手瓜长了藤,便可以顺着树往上爬,也免得重新搭架子,这也算是废物利用了。
一阵风儿迎面吹来,我仿佛置身于严冬之中,身躯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已经将近四月,本来应该是太热天,没曾想气温骤降,幸好是在家,倘若是出门在外,没有厚衣服还是有点冷的。
且享受这夏天里不可多得的“凉爽”吧,往后的几个月里,恐怕是不会有这种“凉爽”了,且行且珍惜。不说了,我得穿棉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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