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一
没有风的春天,太阳一点也不吝啬自己的暖,全天下都裹在阳光里,真的仿佛明天孩子们就能从家里走出来,像一年级的小豆包们似的欢天喜地涌进学校。
我们在小区门口站在,聊天有一搭没一搭,都无所谓,疫情一天比一天好,即使执勤心情也是熨帖的。就在这时,一辆专门运送隔离病人的车驶入我们的目光,在大门对面的马路边停下了。别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白色面包车,有警灯,有医院标识,最关键的——驾驶室里坐着全副武装的防疫人员,专业防护服,护目镜下罩着N95,一边打电话一边往小区里张望,之后在白色手套外面又套了一层蓝色手套……
顿时冷下来,从温度到氛围。小区门口来往的人也停下来,跟我们一起盯着司机,司机也看着我们。返承的人越来越多,没问题的都例行着居家隔离14天的程序,内蒙回来的跑步小哥没出隔离期就想出去,被保安果断撵回去了。那么车是来接什么人的呢???如果一旦这个小区发现了疑似病例,我们岂不都是密切接触者!
等待总是漫长的,司机是,我们也是。司机不断接打电话,随着他张望的目光,我们也频频看向小区里面。过了那么久那么久~~
车,缓缓开走了。
故事二
从口罩外辨别一个人,有点困难。也是直到全民戴口罩的现在,我才明白小时候我能从古装电视剧里一眼识别蒙面人的身份,不是我眼力好,是那个角色我看熟了。那个熟不光看眼睛,还可以看身型,听口音。还有,就是我小时候的古装片拍得都太假。
今天保安拦住了一男一女。男的五十岁上下,女的身材苗条,口罩没遮住她的颜值,年龄二十多岁样子。不是小区业主,没有出入证,自然不让进。男的说是给孩子送吃的,手里大包小包拎着,倒是没有强行要进,让女的打电话。第一遍没通。等了片刻,男的自己打,大概拨通的一瞬,他把手机递到了女的耳边。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人费解了,女的躲开了。男的往前送了一下手机,女的又躲开了。然后,男的一脚上去,将女人踹翻在地,就连我们登记的桌子都差点倒下。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也太意外了,大家都呆住了。
男人没有继续打电话,拿着东西回车里去了。年轻女人拍了拍自己洁白羽绒服上的污痕,默默无语地跟着上车。两人绝尘而去,留下瞠目结舌的旁观者。大家自然要八卦一番,不是女儿,哪个父亲舍得对女儿下手?不是妻子,妻子不会拒接孩子电话。年龄相差这么悬殊,她会是他的谁呢?其实是谁都不重要,因为跟我们没关系。丽文很气愤,保安很气愤,说年轻女人窝囊,不打回去,也得骂他个狗血喷头吧。我告诉小姑娘,她不敢打回去骂回去,大约是自己把自己放到那个屈辱位置上的,连打和骂的勇气都没有。再或者,她已经习惯了这一切。
我从小是被呵护长大的,没有犯过错,大约犯了错爸妈也舍不得打一下。结婚十多年一闹矛盾,总能充分发挥小学女老师嗓门大,擅讲道理的优势,从不吃亏。但是,我极度痛恨家暴,替那些遭受家庭暴力的女人们不值。是什么样的”爱”,让她们甘于忍受?是什么样的原因,让她们抱着幻想死不放手?真的,打人这件事,只有第一次,和无数次。我从《不要和陌生人说话》里看过,从柴静的《看见》里看过,从林奕含的《房思琪的初恋乐园》里看过。人,对幸福的愿望一样,对自身完整的需要一样,只是,她们生在那,那么活着,我来到这儿,这么活着,都是偶然。
丽文说:每天站在大门口,真是看见了形形色色的人。小丫头还年轻,不知道太阳底下,从无新鲜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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