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生日还有几天时间,我挤眉弄眼提醒他,又要过节了,你打算怎么疼我?他佯做痛苦状,原计划不变,放假一天!
这些年,孩子渐渐长大后,每年雷打不动的过生日、“三八”节和结婚纪念日,我都喜欢旁敲侧击地向他讨要礼物,他开始很反感,嘟囔着嘴说,人都是你的了,还要什么要?我嘻皮笑脸告诉他,给你个机会不懂珍惜,没见我只找你要吗?他摸摸脑袋顾左右而言他,我不遗余力继续努力,经不住我死缠烂打,他喊声儿子,我们走,上街去!我偷偷一笑,暗暗欢喜。
那次,我第一次收到他们父子俩精心挑选的一只小背包,背包上还挂了一只毛绒绒小黑鼠。再问价钱,天呀,太贵了!我不由自主叹息一声。之后,他给我送过皮鞋,买过纱巾。犹记得那年在柯尔山陪读屋过生日,他下班后从家门口的花店买了大捧的红玫瑰,在朋友的店子里选了支口红,说好老婆要是不喜欢这个颜色的话,由她自己来换。年过不惑的他不好意思捧着玫瑰在路上让人侧目,偷偷藏在塑料袋里,再乘车赶到我和儿子居住的小屋,鲜艳的玫瑰立即引来同屋三个陪读家长的惊羡叫声,孩子们放学回家后也一个个跑进我的房间看鲜花,儿子不停地感叹:“没想到老爸在老妈的培训下也变得这样浪漫,呵呵!”我在一旁想到从没买过鲜花的他在花店讨价还价捧了玫瑰后,担心碰见熟人,低着头一路藏藏掖掖的情景,心里乐开了花,甜蜜的感觉油然而生。
今年生日这天,正好是星期天,他一大早便告诉我:今天我请了姐姐妹妹家的人来给你过生日,你什么也不用管,只管扶起筷子吃饭。我揄揶,别吹牛,哪次请客不是我收场?他左眼一眯,做了个怪相。
临到开饭时,亲戚们一个个围桌而坐,满满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各类菜肴一下子调动了我们的胃口。大家举杯祝福我时,他趁机宣布:“今天老婆生日,我说了不要她做事。”姐夫笑,等下你收场?他嘴里喷出酒气,当然!哟嗬,太阳西边出来了!妹妹在一旁笑道。她知道,这些年来,我们家除了炒菜做饭,其余的家务活他很少沾边。
收碗,撤桌,洗碟,泡茶,他笨手笨脚地忙碌时,我在旁边几次伸手都被他拦住,“说好了的,今天我来做,以后你过节过生都由我来做,找个理由好疼你!”
我听话似地坐在了沙发上,眼睛却随着他的身影在转动。我知道,这个疼我的男人正在用心陪着我,爱惜我。而我,也在这片心海里慢慢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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