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第三天下傍晚,邻床人家家里送了冬瓜排骨汤,我儿子闻到香味,马上爬下床,上去就抢夺人家小孩手里的小盆帛子,人家小孩不给,他就使劲夺,也不会说话,就知道硬抢,人家大人哄自己家孩子,再盛!终于抢到手,自己小心奕奕的放到桌上,接着自己去搬个凳子,爬上去,一一当当的狼吞虎咽起来,把满满一小盆帛冬瓜排骨泡饭吃的干干净净。
人在最高兴的时候,往往是没有语言的,看到儿子终于吃了,我那时忘了教育孩子不该抢人家的东西。我沉浸在劫后余生的快乐里,当儿子吃完回到我怀里时,我除了亲吻流泪还有夸赞"儿子真棒",其余什么也记不得。后来,几年后了,才想到,儿子棒什么?棒抢人家东西吃?自己的教育真是有问题。
08年大伏天我照样给儿子喝了一个大伏天的中药,心里还是充满希望祈祷儿子到冬天能不要住在医院里度过就好了。结果还是住了,所以到09夏天我便不给他喝中药了,事实上,就是现在每年深秋儿子还是不停咳嗽,现在每年我就早早的用梨炖冰糖给他吃,平时也注意尽量多给他润肺的食物吃,去年看着渐有好转,长大了,免疫力也增加了。儿子总是不太理解我的心,有时候也会为他的吃我们闹不开心,我也理解他,吃不下去偏让他吃也痛苦。不过总的来讲,儿子在吃上还是很配合听话的,若是他不肯吃的话,真的很可能养不活的。
这段时间的儿子玩的就是水彩笔画画,拼图,和其他孩子一样的玩具娱乐。有一次带他去玩碰碰车,时间到了,我抱他下车,抱了两下没抱下来,我不明白,心里寻思:难道衣服勾着了?结果再抱着看时,儿子把小手牢牢的抓着碰碰车方向盘。也不哭也不闹,也不会说话。笑死我了!只得继续陪他玩。
儿子小时候玩的汽车特别多,记得第一次玩汽车,儿子走路还不太利索,汽车跑得特别快,儿子在后面追着,差点摔个跟头,等汽车停了,他跑上去蹬蹬使劲给了小汽车两脚,好像在说:"我让你跑!我让你跑!再跑啊!有种别让我追上。"这是让我感觉他长大皮气会特别坏。后来我在对他的性格皮气磨练特别注意。现在的皮气感觉还好,但是,还是很有个性,逼急了,还是像只小狗会"汪汪汪"的。
这时候的儿子,左邻右舍老人大人小孩都喜欢找他玩,邻居有位王奶奶王爷爷,总喜欢拉着他小手出去玩买东西给他吃。还有一位中年叔叔,一闲下来就到我家找他玩,总说他好玩也不哭不闹老是笑嘻嘻的有趣。
从儿子22个月起,我每周带他去书店玩,每周六规定为儿子的读书日,主要是我读小故事书给他听,他自己看看小画册。我们还有两次被人家从书店赶出来,原因是儿子有时没有预约的在人家尿尿,还有一次索性毫无预兆的"大动作"。反正那时我们母子俩把街上的书店赖全了。也不知道后来儿子爱看书和这个读书日有没有关系。
08年冬天,儿子还是没摆脱肺炎住院的命运,而且还增加了一个毛病,叫"急性喉头水肿",这种毛病发起来很可怕,不能躺下睡着,睡着一个深呼吸就没命了,最长的时间,我抱着儿子坐着,两夜加一个白天,太困了,娘儿俩个就坐着睡会。一直到七岁了还复发过一次,复发时我整夜不能合眼。不知道人家孩子怎么样?我从没听说过我身边人家孩子有这毛病。总之,儿子出生以后的每一个冬天,我都是在不堪紧张中数日子。
08年冬天开始,孩子他爸皮气变得特别坏,早出晚归,进门便是到处不顺眼,菜烧的不好吃倒掉;一个不满意踢门,把门踢坏了;再不行把家里厨柜镜子踢碎了;最轻的是把椅子踢倒。我的精神快崩溃了,孩子小,我不想吵,出去走走,一出去他就骂我外面有人,而且站在马路中间跳起来喊,不堪入耳。邻居劝说好两天后变本加利。
09年春节后,儿子四岁了,上幼儿园了,第一天送他去幼儿园,回家右邻右舍问儿子上学哭没哭?我说没哭。大家都说这小子好玩。直到下半年儿子说话利索了,会表达了,有一天,就我们母子俩比较安静,儿子才有板有眼的告诉我:"妈妈,刚上幼儿园吧,你把我送去了,后来吧,你走了,我肚子里还在想你的。"儿子的表达,刚刚会连着说话,说这么长,我笑着流着泪答:"真的!妈妈还以为你有小朋友玩不想妈妈呢,那时妈妈刚离开你,也想你的。"儿子紧紧的搂着我脖子。那时我最幸福最开心!
09春天,孩子爸和声和气的和我商量:"我们假离婚不?"我说:"假离婚干嘛?"他说:"看看一下我们的感情牢靠不牢靠。"我心里嗤之以鼻,试探的问他:"怎么个假离法?"他觉得似乎有戏,来劲道:"儿子归你,两个门市归我,住房归我,两个药房,一个归你一个归我。"我说:"即使假离婚,是你我心意假离婚,在法律上是真离婚,而且是你提出来的,孩子自然归我,财产问题,你光屁股跟我结婚,要离你还是光屁股跟我离婚。"他奸皮笑着说:"开玩笑的。便不提了。"自那以后,他经常喝酒回来,晚上,他最先休息睡在最里面,儿子睡中间,我每天11点后休息,在最外面,他会在夜里起夜,一脚使劲踩在我腿上,疼得我一口气上不来,或者膀关节捣我脸一下疼得我要命,我吵了,他便说,他不晓得,他醉酒了。那些年我每天最怕黑夜的到来,是一种非人的精神折磨。
儿子到了09年下半年,虽然会说好多话,但是很多时候还是很闷的,自己玩,画画,拼图,看小画书。有一天,他和人家小朋友在一起玩,他问人家小朋友:"你爸妈吵架吗?"人家小朋友答:"有时候吵。"我无意间听到,心里难过极了。很明显,这时的儿子不开心。
我晚上抽空约了儿子爸在我们第一次见面的茶坐聊聊,想和他好好沟通,那天儿子就在我们旁边睡着了,我苦口婆心和他说了很久。他最后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说":就那么过过吧。"那一刻,我知道,此人心无望。
看着熟睡的儿子,我呆呆的":这么小,可怎么办?"抱着儿子回家,我再也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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