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我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个落花的小巷,轻轻走过,一经提起也会感慨万千。
午睡醒,一场突然淋落的雨,让我的脑子好乱,日更也没有了方向,想起九九在公众号里的发文,写到了老屋。看着窗外的雨,脑中整理起记忆中的碎片,也写写记忆中的老屋吧。

我的老家偏隅于江汉平原的一个不起眼的乡村,依河而居,村落也随着河势而蜿蜒,门前的小河有多长,依河而居的村落就有多长。依河而居的村落,自然的会分成若干个大队,小组。我的老家便处在其中一个名叫崇墉的生产大队的三组。
很小时,我的生产大队与邻里的宜兴大队是一个联片,后来由于那个年代,每家都是几个伢的,成家后住家的扩张,我居住的地方便从宣兴大队里划分了岀来,由我陈姓家族里的一个老师,取名为崇墉大队,崇含高义,墉也含高义,意思就是高高在上的大队。
在我记事起,屋里的成分不好,父亲是地主的儿子,至于我的地主爹爹,在我八个月大时就离世了,我就算是问起父亲母亲脑中也没有一点印象。
童幼时家里分得了一户青砖瓦房,不过就两间地基,窄窄的那种,好像我的童幼时期就是跟爸爸妈妈睡在一起,乐此不疲的从被窝的这头拱到那头。八零年分产到户后,父亲母亲通过勤劳,攒下来两年多的积蓄,便着手翻盖新居。
夏天里,父亲母亲总会早起赶着天凉,来到村后的土窑旁,和泥,板砖,为翻建新房备置砌筑用的砖。砖储备好后,八三年的秋天,父亲托在镇采购站工作的姨父,购回了建房用的预制板。拖回后,邀请左右的乡邻帮忙卸载,在我放学回家时,才从乡邻叔伯的议论声中,原来我爸爸准备翻建两层的居住楼。
入冬时,父亲在门前搭上了棚,我和姐姐们住进了厨房。待到午时放学回家时,原有的旧屋已在请来的乡邻叔伯们的帮助下,消失了影迹,剩下的只是一地的乱砖瓦,妈妈正在乱砖堆里刮着砖,码放成堆以便砌墙之用。
父亲在我的记忆里特别能干,会的活儿也很多,尤其是他爱折腾。政策开放后,父亲有一手好的瓦匠手艺活,两层的家居小楼便在父亲一手的策划下盖了起来。房子盖好后,屋里粉刷抹灰的活,几乎就是父亲一个人完成的,偶有跟着父亲做徒弟的堂哥帮上了两天忙。
新居落成后正赶上了春节前夕,那年月呀,乡下里还是很穷,普遍人家的住屋里,地面都是泥地,屋地里铺上砖头的人家也不多见,更别说我们那一带十乡八里的,谁谁谁盖上了楼房,而爸爸盖建的两层小楼,虽不是很高很大,可在我们那一片的住房之中,如果我家称之为第二高,绝对没有哪家敢称第一。记忆里,有一位路人,经过我家门前时,还不时的回望,回望朝前走着,撞上了离我家不远处路边的电线杆呢,当时我们几个小孩坐在二楼阳台都笑了好久呢。
房子建好后,家里窄窄的处境得到了改变,我和三个姐姐也有了各自单独的房间,也正是从那时起,在也没有跟爸爸妈妈同塌而眠了。房子做好后,地面上都修了地皮,白白的墙,光溜溜的地,家里比起别人家也干净很多。农闲时附近的乡邻总爱上我家里玩,就连和我妈妈打字牌,都要选在我家里。
没过几年,乡村里流行上了录像放映,代替了露天电影的娱乐,我家的二楼阳台就成了放映录像机的不二之选,大晚上的隔邻村里人,都会早早聚集在我家门前。两层小楼的老屋在那些年里着实的风光了一把。后来随着乡邻们一栋栋两层民居的竖起,老屋才渐渐的显得矮小陈旧,直至父亲迁居到附近的镇上,把老屋让于了大伯家后,我也离开了老屋。而老屋依然静默的承受着它的使命,伴随着大伯家渡过了一年又一年,直至二零一零年,侄子结婚前,堂哥才重建了老屋换了新颜。
每次回去老家,寻不见了老屋的模样,心里总会泛起一种莫名的想念,或许是每个人扎根于心底的念旧情结,亦或是对已逝了的双亲黯然的缅怀吧,此刻,我搜集着记忆中的碎片拼凑着老屋的模样,不如说此刻,我正想念着父亲,母亲在世时的日常。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