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早起时做了个噩梦,梦见自己两次被削薄眼角膜,第二次是甘愿捐献(醒时觉得莫名其妙),还打了消炎针,挂水的时候针头刺进了指甲盖,药水怎么也下不来,痛不欲生,醒后脸上挂满了泪,从未想过痛感如此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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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是有起床气的,且睡眠浅,夜里难入眠,所以每回入睡,需要有仪式感。比如,床头放上收音机,定时两小时,在声音里入眠,非但如此,连声音也是精挑细选的,早早就定好我就听它了
十二点整,将将好,不知何时睡着的。突然床头,我的耳边,传来妈的声音,“给,你的眼镜,老是乱放,别压瘪了”
我有些懵,记忆里我从来没有把眼镜放在床上的习惯,现在恍然,是洗澡的时候放在了梳妆台上
“好热啊,开着门吧”妈动作先语一步,瞬时打开了房门,一束明晃晃的光“灼伤”我的眼,我陡然紧闭双眼,我一点也不觉热,本就是耐热体质,可是妈把她自以为是的热强加给了我,她很热,所以觉得我理应该热
我双手搜寻着收音机,我没有听到一点收音机里发出的声音,我仿佛失去了安全感,也不知道现在到底几时了,深夜,很黑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我紧闭双眼,上下摸索,大声叫着重复着,我听见远去的脚步声,转声走向了另一个房间,关门声,钥匙声
有一阵开门声,脚步很轻,爸的声音很安心的传来,“怎么了”
“我收音机呢?声音怎么没有了?”我恼中带焦急的问道
“噢,我看你睡着了,就给你关了”
“谁让你关的,我要听陌上花开那一截,帮我开一下”
“哪个啊,我翻不到”
“你开一下,你开一下,就旁边那个按钮,你之前不是用过吗”我在床上左右打滚
爸很耐心,真的一个一个按下按钮,给我翻,只是之后,困意全无,心里的怒火噌噌往上涨,我咻的下床,打开对面的空调房,对着门里喊到,“下次别让妈进我房间”砰的关门声,关去了空调房里的一阵冷意,只剩下燥热,电风扇呼呼的吹着,像西伯利亚的龙卷风,蝴蝶效应暗地滋生,我变得疯坯,从床上一跃而下,想砸烂电风扇,把客厅里的灯全部打开,想把易碎的东西都砸烂,但我没这么做,我把房关你门一开一合,一开一合,拼命用脚蹬墙,“为什么要把我搞醒,为什么,为什么”
爸夺门而出,抱住我上半身,抚摸我的额头,问我,“怎么了”
“睡不着”我停了下来
“好好 爸爸错了,下次不关你收音机了,好不好”
“不是你,是妈,我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干嘛还把我叫醒,她知不知道我再睡着有多难?烦死了”
“妈不知道你睡着了 妈就是想提醒你眼镜放在哪里了”爸解释道
“那也不用叫醒我啊,唉,又得熬夜了,又是凌晨后睡了”
“我哪知道,你洗了澡眼镜没拿,我肯定得提醒你啊,还有,天气这么热,你还关着门,那我不得给你降降温嘛”妈有理有据的说
“哎呀,你怎么老是拿你以为的来定义别人呢,就你热,我们都不热,你也是,进房间总是踢踏踢踏咚咚响,你就不能轻手轻脚嘛,我午休时你也是这样...”
“你妈就是这样啊,好了,你好好听收音机,听着听着就睡了,啊”
“好好好,妈妈错了,妈妈给你道歉,啊”
我揉揉拧成川子的眉头,试图驱散眼前的阴霾,试图找到一丝困意,甚至不解,为何会如此大动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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