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桑宫,扶桑树下,一袭青衣女子负手静立,身形妙曼,身后青丝如瀑布般散开,宛若初开的月季花,如同一幅墨画染开一般,梦幻。
脚步传来,一位白色布衣少年推门而入,很轻,很小心,似乎怕惊了其他人,反正发出的声音很小。
“语去寻天主了吧?”
火红扶桑上徐徐飘下一片红色桑叶,却在半空中被一素手按住,捏在手中观看,同时主人柔和的声音传出,很柔和,像水一样,永远有的只是温柔,没有一丝的脾气,但可惜的是,这是一片只对一个人开放的一汪清潭。
“嗯。”
语回复,没有任何理由,简简单单,永远如此这般。
“还是为了所谓的情感?”
那女子转过身轻笑,青丝披肩,如青墨染一般的美丽,明眸皓齿,所谓伊人,倾城倾国,像世间的精灵一般。
“……”
语沉默,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既然不知道该说什么,那就沉默吧,反正沉默总不会犯什么大错的,不是吗?
“语依旧如同以前一般,碰到不能理解的事就不说话了,真可爱,嘻嘻。”
少女蹦蹦跳跳的走到语身边,捏了捏他的脸蛋,拉住语的手,伸手整理了下语有些凌乱的衣带,便拉着语在扶桑树下的石凳上一起坐下。
语是不怎么在意衣着的,他觉得,这太麻烦,也不会去注意这些,自从被毕之带进火桑宫,一切都有毕之打理,他很闲,什么事都不需要做。
青衣女子便是毕之了,早在二万年前毕之便已能化为人身,只是她并不刻意以人身出现。
而自从语从沉睡中醒来便清楚的知道这青衣宛如精灵般的女子便是青鸟,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知道,心里仿佛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这是青鸟,来自远方的声音无源之地,无人能寻,也不在意。
“小语,你不知道今天金星那老头的牙被一个毛头小神打掉了,缺了一颗牙的老头笑起来可好笑了。但是那老头和我说他准备从金精上敲下一块下来做成牙齿,看着像金牙似的,真想敲下来收藏。”
说到这里毕之眼里闪着金灿灿的光芒,仿佛如同一个小财迷,然后偏着脑袋想了想又道:“家里最近好像缺少代步的,回头让那弼马温送一只仙鹤来,他可能会不送,嗯,没关系,揍到他送。”说到这里毕之挥了挥小拳头,表情努力变得很凶,但依旧难以看出这是凶像。
“还有,我快没钱了,过两天你去帝君那里抱一些神碎来,帝君不管你,要是我去那老家伙准会揍我。”
说着,毕之抽了努鼻子,恨恨的磨着亮晶晶的牙齿,小虎牙若隐若现,非常的可爱。
嘴里说着帝君老家伙,但其实她的年龄比帝君都大,但她可不这么认为,嗯,她还很年轻,谁叫她打不过帝君那老家伙。
“说起来还有关于你的,太宫那老东西又想来研究你,说不准会把你切片,回头我把他胡子扯下来,哼哼……”
随后毕之念叨很多,到抱怨这抱怨那,随后自顾自说,这最后也听不清切了,大抵是说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吧。
大抵是某某神的衣服丢了,怀疑是是隔壁家小神偷了,最后发现被自己养的仙虎给吃到肚子里去了,最后主人气不过,把那只仙虎吊起来抽,叫的可惨了,据说当时仙院的人都听到了呢。
然后就是某某神偷喝了某神仙酿,仙酿的主人仰天长叹,伤痛欲绝,站在家门口指天大骂:“哪个杀千刀的毛神偷了本神家崽的尿壶,还有没有神德了,该遭天谴的。”
据说,当时隔壁张财神也是痛心疾首,天界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当场激动的昏倒在地,口中还喃喃道:“这……这……个王八……蛋,一……一点……神……德都没有,本……本神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仙酿主人听闻顿时感激涕零,当场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尿壶送给了张财神。
据说张财神当场激动的昏死过去,昏死后还紧紧拉着尿壶主人的手不舍得放开,众神感动不已,感叹,“这就是友情啊。”随后一起把张财神抬了回去,之后又一人送了一个各式各样尿壶到张财神家里。
据说当时张财神醒来看到满地尿壶的情景,双手一颤,两脚一蹬,又激动的昏死了过去。
此情此景,当为天界楷模,当真让人唏嘘。
总之毕之说了很多,毕之说了很多,语听懂的却很少,但是安安静静的听着就好,这总是好的。
过了一会,一道信笺从天外飞至进来,浮在两人面前静止不动,毕之神色一愣,暗暗心里鄙视,“有传音不用,非得弄这种花里花哨不实用的东西,这也就是天机殿那群闲的慌的老东西弄出来的,不然谁用这乌龟似速度的不实用的玩意?”
虽然心里觉得好笑,但瞥了一眼,依旧素手轻捏,把信展开来细细观看。
片刻道:“明日帝君召集众神前至神将殿,也不知道出什么事了。”
毕之沉吟,随后说道:“也许是为语的事,也许不是,毕竟语所想的希望太过渺茫,语的身体神魔难侵,没有人能伤害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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