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缺少皎洁的夜晚,昏暗中我在听小虫的天浴,随着乐曲起起伏伏,女生空灵近似哀怨的声音,冲击房间每个角落,包括此时我的心,眸,指尖!随手把灯调的明亮一些,缩在沙发里,听她的声线划过空气间隙,飘荡眼帘,迢遥地望着乐曲里——大提琴,钢琴,女生低吟!或许我对音乐很敏感!写作的时候,可以与音乐交流!让我握着笔,手捧着你的浅唱进入我的随写!
今天是家人做手术的日子,表弟知道我向来胆子小,所以在手术之前,匆匆从单位跑过来,陪在我左右。他和我把病人推到手术室后,先出去停车。
手术门口等待病人的家属很多!我靠着墙角也在等,时钟慢节奏跳舞!它固执的按照自己规律运转!我把大衣帽子戴上,遮住半张脸,这样我能看到其他人,而他们看不清楚我!其实我很不情愿让人看到我,即将落泪的样子!那扇隔离家人的手术门没有温度关闭着!此时,有一位姑娘,焦急的走到我跟前,问你家病人几时进去的?得了什么病?我礼貌的简短说着,然后从她近似自问自答的话语里,我知道她的担心与紧张!知道那里躺着她的父亲!
“谁谁的家属”大夫高声喊!我冲了过去,他看着我说,就你一人,我说还有人但是一会儿到!大夫是一个戴着眼镜很斯文的男生。他轻轻地说,你知道病人的情况吧!三支病变,我们预计放五个支架,病情你很清楚!不要着急啊!许是他看到了我眼里噙着泪,其实我使劲地控制!不好在外人面前失态!他说你放心吧!然后转身消失在走廊里!我怔怔地站着,直到冰冷的大门关上!
过了一会儿,大门又一次打开,“谁谁的家属”医生喊,刚才与我说话的女生和她的亲人一下子聚在大夫跟前,好像有她的母亲,姐姐们!大夫是一个50岁左右南方男人,说话声调很高,也很快!让我想到了上大学时经济法教授,女老师是高频音调,她在阶梯教室慷慨激昂的授课,但是这门课程我就是听不懂,缘由就是她说话太快,声调太高,所以那学期这门功课我是自学的!很难啊!由于听不懂,我要翻阅大量书籍,还要计算搞明白公式!此时男医生大声地说:“病人现在随时有危险,建议做心脏搭桥手术,如果让我做支架,成功率百分之五十,你们自己决定!……别我做完了手术,……你们跟我要爸爸,上次跟你姐说这事情,她就晕倒了,你们快点想……”
他们在高声讨论,把冰冷的大门再次合上!而我不知所措地伫立在外面!表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跟前。他看着我问,刚才大夫也是这样跟你说话的?我说没有,他是一个很亲切的大夫,有着和善语调。如果当时是这个男医生,我会跟他说,请你慢一点说话,声音低一点,我听不懂,真的听不懂!请慢点节奏……我哽咽地说着,弟弟搂过我的肩,此时那不争气的眼泪划落了下来。我是一个不合格的姐姐吧!
今天我只想说,不论我们做什么工作,又有多大的工作压力。请你有话好好说,对他人,对亲人!有时你无意说话的声音,语调会很令人心痛!
打字时,一本书落在地上,页面上正是宋代柳永『雨霖铃·寒蝉凄切』近此情,似此景: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此时房间里的音乐转回卡洛尔《假如爱有天意》,灯光照进朦胧的夜色,像是打湿了什么!夜实在是太深了!今天就到此吧!晚安朋友们!
请你有话好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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