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三三,是黄泥坝里一个最最普通的孩子。怎么会注意到她?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看到她蹲在地上啃泥巴的那一刻,我就被她俘虏了。
三三本来不叫三三,从前的三三没有名字,后来老爹生了病,算命先生说家里没人气,自家老祖宗才给那个根本不起眼的黑黑的女孩子取了个名儿——三三。三三从未想过自己会得到白色的梦,她终日与土为伴,似乎长这么大都没有洗过几次澡。那天村里来了好几个科考人员,我也在其中。村里人显然对这些外来人员不待见,天还没黑就锁上了门,就只留下了一点一点泛着黄晕的灯光。一位同事一不小心摔了,发出了一声惊呼。大家这才发现了她。同事们都是善良的,对着黑黑的三三好一阵关心。后来,三三提出,想跟我们回去,着实让我们大吃了一惊。
被带到城市的三三不哭也不闹,像个没了魂儿的瓷娃娃,精致却没有了感情。大家都说三三很乖,确实啊,这个寄居在各户人家的孩子乖的让人心碎。
三三在同事家里待了一年又一年。就算是脾气再好的同事,也耐不住了,终于开始嫌烦了。好在他没怎么表现出来,但我想三三那么敏感,总会感觉出来的。果不其然,三三走了。
三三走的那么静,一如她来时的模样,少了的只是她脸上的尘土。三三,啊三三,你还那么小。不禁想起一个女孩的碑文:我来过,我很乖。我的乖三三,如果你闹一闹,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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