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到宁古塔,总给人一种阴森沧凉之感,因为是清代流放之地。清朝大兴文字狱,很多人莫名其妙就被流放了。而宁古塔是当时最大的流放地,所流放的人员涉及了全国各个省市。可见当时政治环境之严苛,尤其是文人处境之艰难。有的官员,可能前一秒还在侃侃而谈,下一秒就因为不小心说了一个避讳,或者能够让人误解的字眼,而锒铛入狱。其本人冤枉至极,而与他同宗,或同村或相邻之人也莫名其妙被株连,更是冤上加冤。这就是封建社会宗法制度 ,根本不能用现在的思维,我们的道理去理解。
文字狱无法说清,而科场案牵涉面更广。莫名其妙牵连其间的人,更是不计其数。比如“南闱科场案”,安徽青年方章钺十年寒窗一朝得中举人,本来是大喜之事。可因为放榜之时,那些落榜的人满腹牢骚,议论这议论那,说他与主考官同宗,又恰好被一位官员听到了。而这位官员又将此信息上报了朝廷。顺治一怒下将主副两位主考官革了职。方章钺的父亲叫方拱乾,他坚持说自己和主考官没有联过宗,还找来了诸多证明。可这又有什么用呢?皇上已经发话了,两位主考官都撤了职,再承认你们没有联过宗,那不是打皇上的脸,打朝廷的脸吗?所以,莫须有的罪名就这么定了。革了功名,抄没家产,再打四十大板。当然,仅仅是这样是不行的,既然已经激起圣怒了,那就把两位主考官处死算了。
按说,这样的处置已经够严苛,够荒唐的。可残酷的还在后面,当主办官员把处置办法上报后,顺治皇帝说,就处置这两个主考官吗?还有那些参与此次科举的考官呢?于是又有十八人的人头落地,全家被抄家、流放。不只方章钺惩处,连同和他一起考取的考生一起取消功名。家产罚没,全家都要跟着流放。
你无法理解这样的处置方式,可只要与政治挂沟,我们寻常百姓又有几人能理解呢?
总之,宁古塔就因为这样或那样类似的荒唐或残酷,变得热闹起来。几乎大半的文人都被流放至此,剥离了当初锦衣玉食的生活,面对如此恶劣的环境,他们依然得活着。即使一路流放至此,家中的亲人、朋友可能已去大半,但留下来的人还得继续活着。无论你当初多么的尊贵,此时你也不过是一介苦役犯罢了。在那些官员眼里,你不过是奴才。可只要是活着,你就要忍受,就得去面对。
宁古塔其实并没有塔,只不过是满语的音译罢了。可在我的脑海中总有那么一座塔,装着无数冤魂孤鬼,矗立在苍茫浩渺的东北苦寒之地。如今,那些生命,那些故事,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但一旦记忆被开启,还是振人心魄,让人久久无法自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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