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志强
上世纪九十年代,我和老婆在河津县卖瓜果。万荣栽的果树没几年,河津县呢,不但栽的迟还少。加上正是铝厂正是火红时侯,县城也正值改建扩建,工人多,做生意的人也多,城里南来北往,车水马龙,一派繁荣景象。
不过繁华的背后角落也滋生着丑恶一一扒手,当地人叫“贼娃子”或“绺娃子”,也有叫小偷的。
他们整天在车站、公交、市集,商场挤来挤去,伺机行窃。我们卖东西在集市上,就常遇到被偷了钱包的老人一边流着泪,一边嘴里骂着:“贼没良心,猪狗不如。”
或是焦急地翻着身上的衣袋,里边的外边的,上边的下边的翻了个遍。又是看买东西的提篮,又是低头四处寻找。最后都是随着叹气声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
我们摆地摊,城县逢集,到了年关将近的时侯,四里八乡的人都涌进县城置年货,有挑担的,有推人力三轮的,还有推自行车的,小汽车夹在人流里象甲虫一样慢慢向前挪。
狡猾的小贩嘴里喊着:“油哩,小心!”趁着人们不由自主的躲闪空间溜过去。
就在这时侯,一个声音也随响了起来,看好钱包,小心贼娃子。于是老头老太摸开了装着钱包的馍布袋;年轻人按了按内衣也或是外衣的钱包。
这便是贼娃子踩点的常用手段。于是乎就盯上你,他们在手里的围脖啦,或是编织袋掩遮下靠近你,你感到不经意的一碰,钱包便被他夹了出来,迅即传给同伙或他自已溜掉。
人常说贼娃子遇上窃道的,一个比一个黑。当时河津有个毛贼叫“草上飞”,手段十分了得,据说是在油锅捞铜钱一瞬间能连续挟四五块。
一次县城某公司老板刚卖了呼机,那时呼机才上市,(偷来异地好出手),被他盯上了。
于是瞅准上卫生间假装慌忙撞了一下的时机将呼机钳了去。之后便到侯马销赃,凡是道上混的,到外地遇见占地头的也得烧香,他在小酒店请了当地一个泥鳅的混混吃喝了一番。
酒酣耳热之际,他说了请托之事,泥鳅满口答应,只说联糸好下家便会介绍过来。
在草上飞左等右等不见人时,却来了两警察,草上飞心里一慌便想跑,结果逮了个正着。
“你们干嘛抓我?”
“你心里清楚。”
“草上飞,你老实点,干什么坏事赶快交代。”
一听到警察叫他的名号,他以为事情败露便交代了。
“你是交罚款,还是蹲号子?”
“交罚款”草上说。
他身上罚款不够又找了泥鳅担保才算了事。
草上飞回到河津仔细一想,自认倒霉,咱算是遇上窃道的了。“泥鳅蛰地”罚款也他妈地是唱双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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