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很早以前看过一篇文章,具体内容已经很模糊了,大致是俄罗斯的一位女诗人从小喜欢诗歌,在其成长过程中认识了不少当时的文化名人,然后写了关于他们的回忆录。这篇文章中出现的“白发的芬芳”成为一个关键词深深印记在我的脑海里。
当我看到秋风中摇曳的狄花时,当我看到走在雪中未带帽子的人时,我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个美丽的词汇。现在,由于染发技术的与时俱进,已经很少在街上看到白发了,大概十余年前,从大望路的地铁口一出来,熙熙攘攘以年轻人为主体的行色匆匆的人流中,忽然出现一个白发苍苍但却精神矍铄的老人时,我又不由地想起这个词汇。这个词汇让我对衰老和死去没有了未知和恐惧之感,在我的词典中,这是一个具有治愈效果的温暖且惊艳的词汇。“白发的芬芳”这个词汇有颜色有气味,营造出的诗意的氛围是无与伦比的,这个氤氲贞蔼的氛围中隐藏着博学智慧真诚热情的心灵。
后来我也经常自问为什么会对这个词汇记忆犹新?大概是由于我生长的油田环境,大多数家庭都是父母带着三、四个年幼的孩子在远离家乡的地方聚居,我的学生时代很少看到老人,偶尔见到老人,是很稀罕的事情。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听同学说起她姥姥和他们一家生活在一起,我极为羡慕,想起儿时有数次丢钥匙或忘记带钥匙的情形,我说,家里有老人,至少不用怕忘记带钥匙,随时回家都不会吃闭门羹。
孔子有一句名言让人常读常新:“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人生是一个漫长而又短暂的修炼的过程,越到老越懂得生命的真谛,摆脱了内在和外在的限制与奴役,能够从心所欲不逾矩,此时每一个微笑和每一丝白发散发的都是生命的本真气象。
在清华大学112周年校庆即将来临之际,《清韵居》将陆续分享资深校友们的诗词作品,学长们都是理工科专业,但是都逐渐开始用古体诗词来记录生活,表达情感,从而让我感受到这是一个生命“本自具足”的过程。何期自性,本自清净;何期自性,本不生灭;何期自性,本自具足;何期自性,本无动摇;何期自性,能生万法。
曾经在去年的校庆写过《赞美与感恩》,其中有几段如下:
赞美水之清丽、谦卑与灵动
赞美木之华美、丰茂和从容
赞美尽情起舞的每一分、每一秒
赞美相聚、拥抱和每一次奔跑
赞美宁静、安详和每一次思考
以及善良的人们共同经历的热泪与微笑
感恩水之引领、包容与启示
感恩木之指导、奉献和加持
感恩天地不言的大美
四时不议的明法以及万物不说的成理
感恩世间每一个存在的神奇
还有每一个与你有关的记忆
如今,从学长们的作品里,我看到了水之清丽、谦卑与灵动,看到了木之华美、丰茂和从容。
也可以说,我看到的是拥有了丰富阅历的心灵表达出来的关于生活的凝练意境和关于生命的本真气象,幸甚至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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