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与它见面,是一个灰蒙蒙的夜晚。白色笼罩着这个城市,同行的人走的远些便湮没在白雾里消失不见了。那时候才知道,这就是雾霾。未曾想过会和这座城市发生牵连,意外的是,两千多公里,三个半小时的飞行。一年之间,居然来来回回碾转了两次。而这一次与以往有些不同,拖着全部行囊,从四五线城市,以一个正式入驻者的身份,奔赴而来。
从机场出来,搭乘地铁往市区,一切似乎与深圳并没有什么不同,而事实上离开深圳也已经一年。拥挤的人潮,逮着空隙卖艺乞讨的谋生者,一张又一张麻木的脸。唯一不同的是,既没有听到满满的夹杂着各地口音的普通话,也没有听到偶尔蹦出的几句粤语,有的只是浓烈如刚从锅里捞出的飘着清油味儿的大麻花一样的天津腔。左边是,转过头,右边也是。
傍晚,经过一个街道,直行约200米再左拐,就到了体育馆。刚开完全运会的体育馆,还保留着之前的装饰模样,热情的灯光刚刚如火一样缠绕在体育馆的顶部,下一秒又快速穿梭在楼宇间,随之又换了颜色,随意的铺在湖面上,随着秋风一闪一闪的。沿着湖边的道路缓缓的走,剩余的灯火照着楼宇,楼宇在灯火的掩映下忽明忽暗,脚下的路仿佛也生出了灵性,随着那灯光忽明忽暗。灯火的热闹、川流不息的车辆,高耸入云的高楼……俨然不同于那座能够用脚步丈量的小城的冷冽。
沿着湖慢慢踩着单车,阵阵凉风吹过来,一时快活的仿佛那扰心的事都散去了。眼前却不断浮现出母亲的样子,那时候的母亲总是熬过一整天的炎热后,在晚饭后带着我散步。夜晚的风是凉的,和母亲走在一起,是温暖而欢快的。返回家路上,总要和母亲各自举一只冰淇淋边吃边往回走,母亲还因此学会了使用微信支付。就是在这样漫长而短暂的散步时光里,我和母亲开始了交流,一点一点的打开心扉,母女间因沟通不畅产生的情绪也一点一点散在那夜晚的凉风里。于是,在这样的月下,在这阵阵的凉风里,索性合紧了身上的薄毛衣,继续缓缓的踩着单车,尽情的回忆着曾和母亲夜色中漫步的点点滴滴。
骑了许久,远处有许多人正摆弄着长枪短炮要拍月亮。抬头,不知道是天气的缘故,还是那月光被这灯火的明亮比了下去,竟觉得那月亮并不如那样的皎洁了。只是,忽的又忆起那首最喜欢的《春江花月夜》
……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望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
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
……
斜月沉沉藏海雾,碣石潇湘无限路。
不知乘月几人归,落花摇情满江树。
这,是我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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