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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事】《四灵絮语:九翼之变》03地宫阴谋

【军事】《四灵絮语:九翼之变》03地宫阴谋

作者: 硬汉乐马 | 来源:发表于2018-06-20 21:39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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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日渐沉,缀著一片黯然,打更人催促集市里的人莫要栈恋,快快回去。监门也吆喝待时辰一到,就要关闭坊门。用过晚饭后,打零工的异乡客此时都窝在楼上,或玩色子赌尽一日所攒,或聊家乡琐事。

    区梓倚著能照到霞光的墙面,手持破竹简,细细读著。那竹简引起钟孟扬好奇,毕竟书都是用轻便的纸张编篡,只有血脉渊源流长的世族大家为显身分才会在家中存放竹简。

    “区兄,不晓得在读什么书?”

    “哦,原来是钟先生,几片竹简能有多少字呢。只是一些经义要理,在下一直携带在身边。”区梓将竹简收进包裹,好生藏着。

    “区兄似乎不望功业,何不照胥兄弟所言,从军立功?”

    “唉,长逍虽有些小聪明,但常说些浑话,钟先生别太放在心上。在下虽从小习武,但家中经学传世,仍希望以学问见于朝堂,未曾思想戎马。”区梓苦笑道。

    “区兄努力不懈,将来必定大有可为。”

    “承钟先生美言,或许真能成。有时倒羡慕长逍,能如此优游自在,放掉从前富贵。”区梓叹道,言谈间将胥长逍当成必须呵护的幼弟。

    胥长逍在两根柱子间搭了摇床,惬意地躺在上头,那份随意从容确实染上北地的习惯,倒是区梓一直护着世族礼节。

    “在下却认为胥兄弟真奇才也。”想起胥长逍一日表现,钟孟扬仍然惊叹他的机智。

    “或许是吧。”

    等到全数人进入梦乡,钟孟扬悄悄起身,推开窗子,只见新月黯淡。他迅速翻出窗外,关上窗牖,从二楼纵身跃下,翻了个筋斗,不发出半点声响。

    悦远楼离火凤庙仅两个街道,他贴著墙迅速移动,避开巡夜与打更的人。汶阳乃屏州第二大城,夜里的巡逻士卒不少,重点处更筑起篝火。因此钟孟扬尽量选择最阴暗的地方行进,他自小在山间摸索,这点暗度反称得上光亮。

    极好的夜视能力助他躲过巡逻,来到火凤庙前,打更人正好打响亥时。火凤庙位于城南口不远,那里本有个拜社稷的土台,自从皇帝宣布万莲宗为国教,阉僧便禁止百姓祭天地。自从取消大祭,土台便渐渐荒废,许多住户被迁至其他地方。

    事实上汶阳人称这里社稷土台,火凤教徒私自在土底挖了个观坛,能够前往观所的也只有教徒中的重要人员。这些事情钟孟扬已从守坛的老头那儿得知。

    钟孟扬躲在土台旁,等待许龙。但已过一刻,仍不见许龙身影,倒是有好些人影接近。他们的声音虽细微,但钟孟扬能认出其中一人是守坛的老头,这更能确定教徒今晚会开坛。

    这表示角要离抵达汶阳的传闻不是幌子。钟孟扬缓缓移到能观察他们的地方,他发现这些人没带火炬,皆凭视力聚拢于此,能够如此必然熟门熟路。

    守坛的老头又矮又瘦,并且一口烂牙,右脸上还有一道丑疤,他从衣袖里摸出钥匙,在地上摸索一番。很快的“噔吭”一声,地上绽露荧光,火光虽弱,却足以让夜视能力佳者看清周围。

    钟孟扬赶紧低下头,以免被那群人看见。除了守坛老头外,他身后还有十来人,特别有一人蒙着头巾,想必便是天师角要离。

    那些人接续走进观坛,动作相当迅速,不多时荧火消逝,钟孟扬才探头出来,果然土台旁已无他人。但仍不见许龙身影,钟孟扬忖著是否要自己探虎穴,他趴在草地上,听着那些人的脚步声,声音愈走愈远,地道可能不只一层。

    钟孟扬已没耐心等候,毕竟他要探知火凤教预谋之事,若漏了这次机会,恐怕酿成大灾。因此再三思索后,他决定不待许龙,从兜里摸出复制的钥匙,是他趁守坛老头醉昏时偷来压模。

    他移至那些人甫站立之地,顺着草压过的旧痕寻找入口,摸了半晌,找到一处特别干净的区块,这里分明有被动过的样子。插入钥匙孔,钟孟扬发觉这地门还相当沉重,守坛的老头不像有这么大的力。

    方才见过的荧火乍现,是往下的阶梯入口处边插著的小火把,下边如深渊似的黑。通道很矮,以钟孟扬高过八尺之躯而言,要钻进去需费些功夫,但宽度倒是很够,否则像许龙那样的彪形大汉根本进不来。

    通道比夜色更暗,钟孟扬稍作停顿,等眼睛适应环境后才能看清底部。那段阶梯不长,约略二、三十阶便踩到底,到这里高至少一丈,能让钟孟扬安心昂起脖子。

    潮湿的土味覆蓋味觉,但对钟孟扬而言不算难克服,貊州瘴气都足以遮腾强壮的汉子,在此处行走倒是泰然自若。沿着单行通道走了一小段,火光忽然大增,出现另一条往下的阶梯,钟孟扬虚前窥探,第二层可谓火光通明,并且修筑了砖墙。

    有个持菜刀的守卫把守于底部,钟孟扬屏住呼吸,尽量靠着墙边前行。

    忽然守卫转身伸懒腰,与钟孟扬四眼相对。

    “糟了。”钟孟扬扑向守卫,锁住他的喉咙,挣扎不过一息,守卫便昏厥过去。

    钟孟扬换上守卫的衣服,朝内部前进,路上虽有许多叉路,但都标有方向。观坛之大让钟孟扬相当惊讶,几乎能容下上千人在此处活动。循着主坛的方向走去,人声渐渐鼎沸,接近主坛时,砖上绘有色彩缤纷的壁画,画的几乎是昊王朝存在之前的故事。

    其中一副大壁画是朱雀展翅,从鸟喙喷出烈焰,烧死蜷曲的青龙。

    “情报果然是正确的,角要离的目的便是这个。只是一直不见龙兄踪影……但既已探得讯息,不如就先打道回府。”钟孟扬抚摸墙上的壁画,喃喃道。

    主坛内飘来烟味,烧香是火凤教用来祈祷的仪式,钟孟扬打听的消息是这些香掺有能安魂的香草。这薰香对不惯闻的钟孟扬而言非常呛鼻,他忍住打喷嚏的冲动,掂着脚步。

    忽然一道身影晃过,钟孟扬立即贴著墙,他深信自己的反应极快,绝不会被发现。那道身影却文风不动,立在主坛另一出口,跟钟孟扬来的方向相反,那人似乎在窥视里头。

    “龙兄?”钟孟扬当下便想到许龙,虽看不清长相,看从对方宽阔的身影判断,也是八九不离十。“难道他提早来了?该不会打算此时取角要离性命?”

    若角要离暴死,火凤教必然一团散沙,皆时徒众做出更不受控制的行为。倘事情演变成那样,便枉费钟孟扬一片苦功。

    钟孟扬不能让许龙在此动手,他悄挪身子,缓缓移动到离许龙几吋旁,轻声唤:“龙兄,在下是孟扬,依约来见。”

    但许龙置之不理,于是他更靠近说道:“龙兄,钟孟扬在此。”

    他点了点许龙的背,许龙总算搭理他,转身过来,但却一脸惨黑,分明是中了毒,而且死了不只一个时辰。钟孟扬赶紧退后,许龙尸身倒地,砰的一声在地道发出回响。

    “那人中计了,快围上。”只见坛内发出号令,接着铃声大响,左右各有数数人持刀聚拢。

    钟孟扬从怀里摸出两把倒钩的短刀,双手并用,摆出御敌架势。那些人身穿黄羽袍,从步伐与持刀方式看来,都未受过格斗训练,因此他要突围并非难事。

    “拿双黔钩,死老头,看来这家伙是个貊族人。”说话的是从坛内走出的青年男子,身材非常结实,浓眉杏眼,髭须胡生,若非脸上黥字,当是个美男子。

    守坛老头跟着他身旁,恭维道:“韩坛主英明,要不您心眼好,我这糟老头可是被扒皮也抵不了罪。”

    “哼,谁让你爱贪杯,下次再犯,剖开肚肠,看你怎么喝。”

    “别啊,韩坛主,我一个糟老头就这点嗜好了。”

    “韩坛主?”钟孟扬浏览脑中资讯,惊呼道:“九翼之一的韩晟?”

    “你果然知道很多事情。”韩晟瞪了眼老头,又说:“幸而我消息快,即使回报天师,否则差点着了你这小子的道。”

    韩晟走到许龙身旁,蔑笑道:“也顺手处理教内蠹虫。火凤重燃之日将到,怎容许有人破坏。”

    “未必呢,你的人虽多,还不一定制的了我。你能让龙兄吃下毒药,我可没这么容易顺你的意思。”

    “貊人骁勇天下闻名,可就是脑子笨。”韩晟指著自己的头。

    钟孟扬瞪着他。

    “你当真以为火凤观坛能来得这么容易?哼,笼中老鼠,死到临头。”

    “那就试试看!”

    钟孟扬挥动黔钩,却蓦然失去重心,身体指挥不住意识,只感觉一阵酥麻从四肢滚上来。他单膝跪下,无力地看着韩晟。一进地道闻到的土味,根本就是迷药。

    “你可是我非常重要的利器,我不会让你死的。”韩晟咧嘴笑道。他抓住钟孟扬的下巴,“你的黔钩借我一用,谢了。”

    此时钟孟扬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地上。接下来他只能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脚步声断断续续出现,他的人像飘在空中,舒坦的不想睁开眼。

    等他再次有知觉时,朦胧视野里看见低矮的土屋,他怀疑自己是否还倒在地道里。或许是药效未退,他的身体动弹不得,只能闻着不舒服的臭味。这次人声非常清晰,就在不远处有一群高声谈话,他想起身一探,却使不上力来。

    然后他听见人打开门锁,在他面前说了好些话,接着粗暴的将他抬起来,但他无力反抗,只能那些人处置。钟孟扬忖这里大概是火凤教的私狱,没准等会要上邢台。

    沉沉的身子让他无法思考自己睡了多久,他被人抬往户外,刺眼的光线青组告知时辰。温煦阳光照得他睡意濛濛,一桶凉水试图泼醒他,疲倦的眼瞳里瞥见许多人影。

    “堂下凶犯,你可听得见本官说话?”

    “水……好渴……”钟孟扬支支吾吾地说。

    “再泼,唤醒凶犯。”

    “是。”

    一大桶水哗啦哗啦而下,钟孟扬体内灌了大把的水,他突然身体癫疯似的颤动,这此他张开眼睛,难受的将水咳出,人也比方才更加清醒。

    “大人,凶犯醒了。”

    “让他坐着。”

    钟孟扬的身体还是瘫软无力,有两个人分别抓住他的手,扶他起来。

    这次他看清眼前的情形,身材肥胖的督台正襟盘坐在前,严肃地盯着他。周围还有城里德高望重的老人陪听,完全是讲讼刑狱的地方,这不是火凤教的刑场,而是汶阳郡官衙。钟孟扬被枷锁靠住,加上力量尚未恢复,只能瘫坐着。

    “凶犯,你可认杀人罪刑?”

    “督台大人,在下不是凶犯。”钟孟扬虽然无挣脱之力,但要替自己辩白到是可以。

    “你仔细瞧瞧那个人。”

    一名衙役掀开钟孟扬身旁的布,竟是许龙发黑的尸身。

    “看清楚,你是否认识此人。”

    “是……但与此人只有一面之缘……”

    “这个东西是你的吗?”督台挥手示意,衙役将双黔钩递到钟孟扬面前。

    “没错,这是在下的防身之物。”这下钟孟扬明白韩晟的话是什么意思,他成了杀害许龙的代罪羔羊。

    “那么你是承认杀死这个人的凶器是你所持有?”

    “武器虽属于在下,但这人并不是在下杀的,那个人叫许龙,是火凤教的人,他是被自己人下毒而死。”

    “火凤教?”督台扬起眉毛,阅读手中的卷宗,“这人是叫许龙无误,他是活动于绾州的任侠,犯下杀人罪才躲到汶阳。仵作查验尸身后,验定许龙先是中毒,后遭受利器割喉而死,这或许是一起江湖仇杀?”

    “督台大人,在下貊州钟部钟启,若大人允许,在下能去信给在临沧郡教书的孺夫子,他能证明在下身分。”钟孟扬解释道。

    “这个嘛,莫非本官不信,但你杀许龙的过程,却是有目击证人。”

    “这怎么可能?许龙非在下所杀,哪会有什么证人?”

    督台唤道:“请四方楼掌柜上前。”

    听见这名号,钟孟扬心里一慌,昨日才开罪这只铁公鸡,今日倒栽在他手上。掌柜被请到钟孟扬身旁。

    “小的王二禄,参见督台大人。”掌柜唯唯诺诺的说。

    “四方楼掌柜,你认得这人吗?”

    “认得,绝对认得,昨日这个貊人才带他的同伙砸店。早知道这家伙不是好人,才没多久就杀了人,督台大人,您得明察。”

    接着掌柜说起案发经过,从四方楼旁听见打斗声,看见浑身酒气的两人互相缠斗,最后钟孟扬杀死许龙为止,说得钜细靡遗。一旁耆老边听边点头,又因为貊人悍勇之名广传,也都认为掌柜说的话有几分可信。巡夜的人也是在四方楼听见喊声,才在那儿抓人。

    这些话听得钟孟扬浑身怒气,恨不得一拳送上掌柜的鼻头。但此时枷锁困身,迷药的影响也未褪除,钟孟扬只能任人摆布。

    “大人,这人全是胡说八道,望大人给在下一点时间,捎信给孺夫子,一切便能知晓。”

    “写个屁信,杀人贼就是杀人贼,大人可别姑息他。”

    “钟启,你可知孺夫子曾任太学教授,威望非凡,本官也不敢轻易惊动。”

    “督台大人,城南社稷土台有个火凤教的秘密观坛,您只要派人去那里搜查一番,必能有所查获。”

    “荒谬!那里早已严禁人去举行祭祀,怎可能还有地下祭坛?凶犯,你不仅杀人,还谎话连篇,甚至想拖孺夫子下水,真是可恶至极。”督台大人的反应也合情理,对一般人而言,说社稷土台有地下观坛根本无人会信。

    再者巡夜队的证词,掌柜的人证,加上种种证物都对钟孟扬不利。

    “钟启,本官再问你一次,你确实是貊人吗?”

    “督台大人,在下确实出身貊族钟部”钟孟扬只能点头,“在下是孺夫子门生,只要一封信就能证明--”

    “信?很好,来人,呈上在许龙衣内找到的字条。你显然读过书,自己看看信上写了什么。”

    一名衙役摊开字条,呈在钟孟扬眼前,信以草字写道:弟与貊人有隙,望兄救之,否则性命难保。字条后还曙有许龙的名字。

    “证据确凿,钟启,你还有何话说?”督台声音严厉,字字不容质疑。

    “大人,在下乃貊族首领之子,您尽可细查!”

    “你还敢狡辩?此时正值夏贡,首领之子怎可能逗留屏州,你一再撒谎,罪大恶极,但貊人处置需另辟管道,本官先上报州守大人,再由督司大人定夺。来人,将钟启收押。”督台挥袖定案,撤走堂内所有人员。

    钟孟扬来屏州前早遣贡使队先行前往京都附近的孟州等待,自己要探查完火凤教之事才随后跟上,此时他被陷害栽赃,无人能救。

    围观的人之中,亦有韩晟,脸上挟著一丝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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