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尝试虚构写作的练习。人物,时代,主题,什么都没定,能就这样盲写吗?)
脚轻轻踏上去,积雪上那层薄薄的冰就碎裂了,咔嚓嚓。再走一步,咔嚓嚓。
昨晚下过一阵细雨,厚厚的雪才刚融了一点点,在早晨干冷的空气中又冻上了。看上去走在普通的积雪上,其实一脚一脚都在捣碎雪上的冰壳。越走越快,因为这碎碎的声音太好听,咔嚓嚓,咔嚓嚓,仿佛糖炒栗子,仿佛一口好牙嚼细冰,仿佛咬一块洒满糖霜的雪饼——
哎哟不好!
刚刚还乐得小跑起来,现在发觉自己跌坐在一旁的雪地里。前面还有个人,也正把身体平衡起来,奋力站起。
“你没事吧?”他还把一只手伸了过来,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拍着自己大衣下摆的雪。
“是不是把我当玻璃窗了?”他露齿微笑起来,门牙有点长,鼻尖微微闪着光,眼睛也笑着。
“啊?”接过他的手,站了起来。他那句话意味不明,所以也不好意思问。“对不起啊……你,应该没事吧?”突然想起是自己光看着脚下、跑着撞上了别人的。
“看着你跑过来,但没想到真能撞上。”他反倒是兴致很高的样子,还呵呵笑了两声。
“你知道小鸟撞上玻璃窗的样子吗?”他微微低头看我,眼睛亮闪闪地问。
根本不等人从一头雾水中理清楚头绪来回答,又继续笑着说:“每年有一亿只鸟因为撞上玻璃直接死掉,大部分还好只是撞晕了。你是不是不应该问玻璃还好吗,而应该问问小鸟你自己还好吗?”
反而被一个好看得像温柔的秋田犬一样的小哥哥恭维了。突然对这个氛围有了一点意识。
“抱歉啊。”脚下慢慢移步,准备溜。
他让开了半步,抿嘴做了个讨好的表情,眼睛弯弯,歪了歪头,仿佛在说“溜啊”。
快步离开了十米开外,依然感觉他在后面看着我。
这种背负着别人温柔目光的感觉度秒如日。我突然站住。转身。
雪地里空无一人。
(结局一)
突然间,我已经知道思念的滋味。
(结局二)
咔嚓嚓,有人走近。一个声音传来:“回头是找我吗?”
(结局三)
我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手机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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