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
一直受笔友的帮助,倍感热泪盈眶。每月他都会带上各类书籍,来厂里看我,从罗兰的《处世小语》、林清玄的《散文集》、三毛的《撒哈拉沙漠》及鲁迅的《呐喊》、《彷徨》……
史蒂芬 茨威格写道:在一个毫无权利可言的时代,阅读是有教养者唯一的特权。而一个喜欢自由而独立阅读的人,是最难被征服的,这才是阅读的真正意义,精神自治。
那段时间,一下班几乎所有的时间都用来读书,间或听收音机。每当夜深人静时,以书为友,我沉浸在书的海洋。
榄核镇打工时,厂房二楼的平台,留下了我一次次徘徊的足迹,仰望星空,一次次与自己对话……
觉得青春就这样了吗?在日复一日的流水线中流逝。无休止打工?
那时候,笔友家种了许多花,每次他来看我,都会带花给我,工友们见了一个劲地笑,好像暗示些什么。我与笔友面面相觑——我们纯洁的友谊,难得的知己。有一次,带了一大串的玫瑰花来,我分了几枝给好朋友。美好的事物,一起分享,大家都分外开心。清晰地记得,那一朵一朵的花,在我青春的枝头,焕然绽放。
笔友生日,最大愿望,是要我回老家。他认为广州并不适合我,担心我变了,深思后,决定回家。某一天,一位武馆的朋友说顺道去江苏。临走,我在厂里,等笔友来拿书,BB机呼他,迟迟没有复机,无法即刻就走,于是武馆的朋友先走了。后来,笔友送我到火车站,我转念想去杭州,可一个人害怕不安全,迟迟不肯买票。笔友见我欲哭无泪的样子,瞒着他家人,买了票送我去杭州。
在杭州游玩了两天,笔友洒脱地背起旅行包,满带着自信,微笑着与我挥别。我赠了他西湖名茶--龙井。我与他之间没有一点点的依恋不舍之感。我们彼此都知道:无需再伤感,朋友是另一个自己。
笔友是我在广州打工时结识的,到现在都还没有一年,在这短暂的日子里,我们从相识到相助,我是多么幸运哪!在广州打工的日子里,独自尝试了生活的酸甜苦辣,物欲横流的世界里,文明这两个字眼悄然流逝,而结识的笔友与我有着同样的观点。
后来的我们隔三差五,放飞白鸽,彼此谈论以前、现在、将来。最记得他给我寄来的一封信,上面写道:“我们现在怎样不要紧,紧要的是我们将自己变成怎样!”
我看完信后,深深地印在脑海,每当遭遇挫折时,不断勉励自己。
1996年8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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