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继续读《深山已晚》,读到“焐酒过冬”这篇,不觉感到兴味盎然。
作者到山下的村子里,请酒庄的老师傅吊过冬的酒。在货比三家后,他最终选择了查师傅。
下面是一段很有意思的对话。
“你前几天来过,是不是要买些酒啊。”
我说,就不买了,想请你吊几瓮酒,怎么个算法。
查师傅说,吊什么酒啊。
我说,吊一千两百斤纯高粱,掐头酒二十斤,去尾酒三十斤,留中间一百七十斤。
他脱下老花镜,看看我,说,高粱是你自己买?
“用你的广丰高粱吧,工钱怎么算。”
“一斤高粱收一块五工钱。”
“别人都是收一块钱,你贵了五毛。”
“你为什么找我吊?”
我又笑了起来。他说,吊酒是工艺,不是蒸饭,蒸饭还要看蒸得是不是适合口感。
“再给我吊六百斤糯米,掐头酒十斤,去尾酒二十斤,中间怎么留,你定吧。”
“什么时间要酒?”
“什么时间吊的酒最好?”
“清明和霜降,这两个节气最好,适合粮食发酵。霜降的时候给你出酒吧。”
“你提前三天给我电话,我派人给你烧锅。”
“那是应该的。”
除了这段对话以外,作者还非常细致地写到了烧锅,买酒,运酒,藏酒,喝酒……在读的过程中,仿佛也闻到了隐隐约约的酒香,是农家自己酿的酒那种醇厚的清香。
这么生动的描写,让我有一种窥探到了酒的一生的感觉。我回想起为数不多的喝酒经历。
高中同学聚会,一箱一箱的啤酒,端到桌上。男同学喝得醉醺醺,脸通红通红的,酒瓶闷闷地碰在一起,交杂着同学情深和豪言壮语。女同学也喝得乐呵呵,三三两两围在一起,说着知心的悄悄话,可断不能被男生们听了去。
大学时候,室友带着我去了一家热闹的酒馆,鼓励我大胆地喝了一口龙舌兰,一口就是一小杯。那种辣辣的味道,现在好像还弥漫在口腔。但是很开心,因为好像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在国外,第一天的接风,最后一天的送行,都有酒。喝的是清酒,烧酒,啤酒,还是鸡尾酒……我已经记不太清了。但是我记得,他唱了《红日》,他把找的零钱硬塞给我,记得他们的友好,我们的友情。
毕业那天,喝完酒之后凌晨三点,我和即将分道扬镳的同学,坐在三里屯的马路边,打不到车。夜晚有点凉,未来也似乎没有着落,但是心情却无比的飞扬畅快。现在想来,那种感觉或许就是自由吧。
工作以后,我带着满满一包袱的烦恼和一瓶桃花酿回了家,把灯关了,把蜡烛点上,拉开窗帘,看着夜晚的窗外,车水马龙。我放任所有的坏情绪流淌在一个人的晚上,心想,这就是北漂嘛?
……
不知不觉,想起来这么多事。这么一想,好像酒出现在了我人生很多重要的时刻。用一种味道,串起一段过往,好像也不错。
我有酒,你有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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