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淡然
图:来自网络
2018年11月初,我去看望病中的志安老兄,虽然爱萍嫂子告诉我,志安已病入膏肓,今冬难过,但志安兄看见了我,仍旧朴素地幽默,我看不出他痛苦的表情和悲哀。我们的谈话仍旧诙谐、轻快。
其实我的内心,强压着哀痛这个活生的人,和我相处19余年的老兄,不久就要离开这个他为之奋斗、充满期望的世界。他还有很多未了的心愿,不久将为之终止,他要去另外一个世界,我感到了悲哀和无奈。
我坐了大约不到一个小时,努力调节着谈话气氛,让我们的谈话在轻快的氛围中,虽然爱萍嫂在不住地抹着眼泪,道诉着医疗过程和埋怨着志安耽误了最佳治疗期,道诉着儿女的孝心,志安兄依旧还是那样的平静,他坚毅的内心,对死生的淡看,让我钦佩。
我以前一直有一个不正确的认识,志安老兄怯懦、不豪放,但此刻,他的坚强,在生死面前的淡定,有一句话说之:“视死如归”。
他没有遗憾、抱怨,平静地接受着死亡,好像是他命运的归宿。
他平淡的笑颜,至今常浮现在我的眼前。
2002年初我到王曲镇任副镇长,志安兄是党政办副主任,戴着一副近视镜,文气而朴素。个性谦和,为人谨慎,谦虚。只是听说嫂子厉害,管得严。
2004年3月份,我转入副书记岗位,志安兄任党政办主任,和我朝夕相处,我们在一起工作,谈笑、喝酒、抽烟。
时间荏苒,岁月常磨。我在副书记的岗位上一干就是12年,志安兄陪我当了10年党政办主任直至退休。退休后,还再聘一年。因为要写挖掘柳青在长安的事迹和编写王曲年鉴,没有人能代替这个在王曲干了十几年,潜心调研王曲村情和发生在王曲的大事件的人,只有他,是最佳人选。
志安老兄早年广播员出身,常给报社写稿,相熟的朋友也称“王记者”。他文学基础厚实,文风朴素,一千字左右的报道,精悍通俗,随手拈来。
我们在一起相处,。志安老兄一直以大哥胸怀支持我、关怀我,给我提了很多建议,至今我仍感觉受益匪浅。在党政办内同志之间也有不和谐的时候,他常常以德报怨,以德服人,工作中任劳任怨。
我常常记得,我们在一起紧张地工作,舒心地大笑,无拘无束地神谝,我们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哥们。我们经常在一起彼此追忆年轻时的浪漫,诙谐地大笑。
志安老兄为人诚实、谨慎,工作敬业。常常写材料加班,从不抱怨。有几次嫂子到单位质问我:“老王每天晚上写材料到深夜,你也没有给他算加班。”我当时怔了一下,因为我们都在加班,也都没有算。至今我想,既愧欠志安老兄又愧欠嫂子。
志安老兄退休了,我去他家看他,建议他弄一个书房,并将多年的积累的东西编写成书,也不枉人生一场,给子女、朋友留下一点东西。中国人讲究的树碑立传,也算成就。有了书房,也能安心写作。志安老兄当时也很高兴,说:“好。”但终究没办成,我问过他,他诙谐地说:“趴在茶几上也能写,再说,你嫂离不开我,晚上不亲热,睡不着。”
60多岁的人还有如此眷恋、激情,让人惊叹,志安;老兄如此的真爱嫂子,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刻骨爱人,真乃情圣矣。
志安兄走了,他平静的走了,没有了痛苦,这个他曾深爱、眷恋的地方。他曾经关怀、期盼、爱慕他的秘密,也随着他的离去,一起随他带走。
他去了那里,我说是天堂。因为他宅心仁厚,不争名夺利,不欺负弱小,待人真诚,德高而望众。志安老兄,他厚德和善,必将有善报,福泽子孙。
志安老兄,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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