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越来越自由

最近，有这么一个疑惑。

当世界里面的个体变得越来越自由了：性解放、同性恋合法、言论自由、思想自由、行动自由，那最后的结果会是怎样呢？无限的自由，最终会导致什么？

无根基？无信仰？无支撑？完全自由下的一切，大多就是根据欲望行事了吧。

但欲望得不到满足则痛苦，得到满足则无聊。在这绝对自由的环境下，什么欲望都可以被轻易满足，那有什么意义呢？

正如赫拉利在《人类简史》最后提出的问题：我们究竟想要什么？

拥有神的能力，但是不负责任，贪得无厌，而且连想要什么都不知道。天下为先，恐怕莫此为甚。

以前在那种行为受到各种约束的环境下，约束就是人们的生活指标，例如道德伦理、宗教体系、社会风俗…… 虽然不自由，但生活有了一个规范：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什么可做什么不可做、什么光荣什么可耻、应该追求什么，都会有现成的答案。生活的重心就是依照规范行事，那些人生的本质、生命的终极追求等哲学问题，被暂且搁置到一边了。虽然很迷糊，但也很充实。

而当一切都逐渐被解放以后呢？表面上是自由了，只不过与此同时，那些终极问题，也慢慢浮出水面了（没错，它们并不会消失，它们只会暂时隐藏）——好吧，现在你想干嘛就可以干嘛了，但问题是，你究竟要干嘛？你做的这些有什么意义？以前就说做这些是为了某个神、为了来生、为了良心、为了道德，那现在呢？

当曾经创造的意义被不断抹去后，余下的，似乎就只有最初的虚无。

该怎么办呢？

其实，这也是一个契机与转折点：要么，在某些事物身上寻找新的意义，以替代曾经的约束（例如游戏、买买买、社交网络……）；要么，直面那些终极问题，往内走，探索、觉知、融合。

不用说，前者必定是治标不治本的——当然，要是只是想快快乐乐过一辈子，只「治标」也没什么问题。毕竟后者那条路也不是那么容易前行的。

而在我看来，再多的自由，最终目的也只有一个，精神自由。不然自由也没有用，还不如像《美丽新世界》里面从基因开始就被规划好。至于何为精神自由？有点模糊，以后再详细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