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远嫁的初中同学回来过春节,年前忙于各种事情,没时间约,本打算大年初四搞个同学聚会,结果没能如愿。
一直拖到我们这里解封,约了几次,同学没空。同学原来打算要拜访的亲戚没来得及拜访,政府就下令禁足了,解封之后,她也忙于拜访亲戚朋友。
就这样,一直到昨天,同学说有时间了。于是我就在班群里通知了这事,定在今天搞个同学聚会。
虽然说现在交通便利,信息传送迅捷,电话、视频,想什么时候通话就通话,想见就视频。可是网络见面,哪有面对面这么实在啊。
同学是一种特殊的社会关系和群体,同学之间没有高低贵贱,没有三六九等,不管有多高的权位,在同学眼里就是同学,没有什么特别的。
好的同学关系胜过亲戚朋友。我们班就是这样一个班级。
我们是1987年上的初中,那已经是三十多年前的事了。我们班是一个特别的班级,说特别,是因为我们是从农村抽到县城里上学的幸运者。
那时,我们县第一中学设了一个民族班,民族班的学生来自全县各乡镇的前三名。那会儿,一个普通的农村学生,想到县第一中学上学,其难度犹如登天。由于县教体局对农村教育的重视,我们有了这样难得的机遇。
我们班一共51个同学,其中44名男生,7名女生,这个比例足以说明,农村少数民族对女孩子的教育是不重视的。
而我们7个女同学,处得像亲姊妹一样。我们当中,最困难的当属来自舍得乡树皮中学的李同学,最优越的是来自县第一小学的曾同学,她是一个回族女生,父母在县城里工作。
几十年过去了,除了曾同学以外,我们六个联系最紧密。曾同学是因为举家搬到外地了,那时候信息不发达,不知道她家搬到哪里了,一直到现在,我们也没联系上她。
我和卫同学是我们班的主心骨,上学的时候,负责班级的各种事情,从学习到卫生到参加各种活动,都有我们两个留下的痕迹。
我们班的同学是幸运者,也可以说是倒霉者,我们是来自全县各地的优秀生。但是,学校没给我们班派好班主任。
当时,我们的班主任是一个快要退休的老头,是个生物老师,课上得一般般,关键的是他不善于管理班级,所以,但初二下学期的时候,我们班就成了年级上的问题班级。
尤其是男生,从乡下来到县城,班主任管教不力,许多男生开始逃课,整天泡在电子游戏室打游戏。初三,已经没有生物课了,班主任几天都不露面,爱打游戏的同学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摊上这样的班主任,我和卫同学就负责班里日常事务。但是,我们毕竟还是孩子,我们就像一群被父母遗弃的孩子,艰难地在异地他乡求生存。
我们来自乡下,其他几个班级对我们总是另眼相待,我们也曾得到社会各界的关心,学校每个月还给我们发放生活费,生均10元。
政府、社会对我们的关心,成为了有些人歧视我们的根据,我们的自尊心到了伤害,加之班主任对我们的不负责,我开始气馁了。我的成绩极速下降,从初二年级排名全年级第六,降到排不上名词次,到中考时名落孙山。我们班只有4个同学考上了中专,上高中的也不足10个,女生全军覆没。我、卫同学和杨同学选择补习,其他三个回家务农了。
后来,有两个同学出省打工,舍得那个同学,是僰族,毕业没几年就嫁人了。去外省打工的两个都嫁在外省了,一个在四川,一个在湖南。这次回来的是嫁四川的那个同学。
恰同学少年,回想那时一起经历的各种事情,颇多感慨,已经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了,但愿今天同学能早一点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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