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早上,我和家人吃过蒸饺,孩子们穿着崭新的衣服在大门外玩,母亲在看着电视,我在院子听到炕上有手机在响,估计是条信息,我走到炕头前,拿起父母共用的那个手机,手机是老人机,字大,铃声大,这对父母来说,就足够了,父母年纪大了,手机铃声要大,来的电话号码的字要大,这样母亲可以知道是谁的电话。有微信的手机,父母倒是用不了,一个是父母的眼睛明显是不太好了,再是反应有点慢,记得有次母亲给谁打电话,拨号码,拨了好几次才算打通。
我打开手机,看到有一条信息,上面是这样写的。老伙、你好!祝您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全家幸福安康了!老姐妹粉娃。看到这里,我告诉了旁边的父亲,父亲高兴地说,你妈眼睛不太好,给你粉娃姑回不了信息,你就代表你妈问候一下你粉娃姑。我说好的。
我拿着手机,去找正在看电视的母亲,当母亲听着粉娃姑的祝福问候,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是的,年前,母亲去舅舅家,在舅舅家,母亲见到了好几年没见过的老同学粉娃,粉娃姑和母亲在小时候做过几年的同学,又是一个村里的,两个人关系很好。粉娃姑要了母亲的电话,母亲又让和她一起去舅舅家的我二姐在她的手机上存下了粉娃姑的电话号码,回家后,又在一张纸上写下了粉娃姑的电话号码。两位七十多岁的老人在舅舅家聊了好久,又依依不舍的分别回家了。
母亲让我给粉娃姑回条信息问候一下,我答应着,已经在手机上回复粉娃姑了。在我还小的时候,母亲在一次谈话中说到我粉娃姑的时候,我就纳闷,粉娃姑,叫姑的应该是父亲的姐妹吧,又或者母亲的姐妹吧(我这里母亲的姐妹也称呼姑姑的),看出我心思的母亲告诉我,粉娃姑是她的同学,和她一个村子,关系很好。我这才知道我粉娃姑了。不过,粉娃姑在我的记忆里没有留下一点印象了,因为,我几乎没见过粉娃姑。
粉娃姑考学时,母亲早已经不念书了,母亲说,那时候,家里没钱,也没有吃的,她回家可以帮家里干点活。粉娃姑家里情况比较好,考上了学,毕业后一直在临潼某厂子上班,听说还是个技术人员,工作比较好。母亲则一直延续着她的农民身份,而粉娃姑和母亲则始终保持着联系。
旁边的父亲听着母亲唠叨着,说着粉娃姑的两个孩子,一个好像在临潼旅游局上班,一个在西安某单位上班,粉娃姑或在临潼或在西安居住,父亲想起了他很多年前那次在街道上碰见粉娃姑俩个孩子的情景,父亲说,他和我在街道上,突然有人轻轻拉他的衣服,父亲回头,看见粉娃姑的小儿子,我不记得他年龄大还是我年龄大,他让父亲帮不远处的他爸爸往自行车上放一件比较重的东西,完了,看到我,朝我父亲说了一句俏皮的话,我弟弟(指我)瘦得像孙悟空,父亲看着胖乎乎的他笑了。
几年前,粉娃姑来我家,我没在家,恰好母亲一个人在家,快到了饭点,母亲要照顾我那个还很小的女儿,便去四婆家,四婆过来正做饭呢,她的诊所里有患者来了,四婆回去前又找了个邻居,让隔壁能做一手好饭的婶婶帮忙,也算是粉娃姑在我家吃了一顿农家饭吧。
母亲说粉娃姑让她去西安玩,去临潼玩,母亲晕车严重,婉言谢绝了,粉娃姑说到时候给母亲捎晕车药,母亲说,吃过晕车药,效果不理想。母亲虽没去西安,去临潼,但母亲还是很开心的。过年了,能有一个关系很好的同学来几句祝福的话,母亲的心情是相当不错的。
天慢慢暖和了,母亲吃过早饭,去那条新修的路上走步,路上,锻炼的人很多,大家互相打着招呼。巍峨的秦岭像一条巨龙盘踞在南边,东边的日出慢慢地升腾,新路两边的柳枝正冒出淡绿色的嫩芽来,四处的麦苗在春雨的滋润下,越发拙壮的成长。母亲缓缓地走着,此时,粉娃姑也许正在某广场上和一些大妈们跳着欢快的广场舞,又或者,粉娃姑在某公园里悠闲地晨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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