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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树:我的职业是小说家」:这不是困境,这就是生活

「村上春树:我的职业是小说家」:这不是困境,这就是生活

作者: 王鹿 | 来源:发表于2017-01-25 09:19 被阅读0次

    村上春树的新书,出了两个版本,我读的是内地的简体版本。

    很多人吐槽这个版本的封面,但我却喜欢非常,仙人球和猫的组合,略萌,而且村上本人也是非常喜欢猫的,他还说过自己是猫型人格,再加上无从下嘴的仙人球,有一种奇幻却温情的感觉。而日系的封面,是一个大大的禁欲系的工作头像,像极了他清教徒式的生活方式,摩羯座的他,勤勤恳恳,却自得其乐。

    就像村上在描述他的挚友河合隼雄,他从一开始就叫这位挚友为具有社会使命的“河合先生”,而不是“河合桑”,日系封面的形象,就是村上的社会使命,而猫与仙人球的组合就是那个回到家中,三下两下便将社会使命脱下来扔掉,变成了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大叔,我说,编辑有心了呢。

    1)村上春树陪我度过的那些青春岁月

    这名字起的,一如我的青春岁月一样,改不了的矫情,而且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也终于无所谓的承认了,或许是自黑,或许我就是这样,随便了。

    毫无意外,我读村上,也是从《挪威的森林》开始。小时候家里的书很少,我读课外书的时间也很晚,所以现在很多成文中八股的痕迹总是挥之不去,到了初中,已经记不清自己从哪里或许是买到了2套书,一套是安妮宝贝的,一套就是村上春树的,说来奇怪,一个沉默寡言、墨守成规的小镇青年,怎么会突然知道这两个名字,我已然失忆。那是两套盗版书,虽然厚,但是轻,字迹清晰,纸张粗糙,但那个年代连厕纸都是泛黄又一捅就破的,谁还在乎这难得的课外书的装帧呢。

    晚熟的我,到了初三才开始有性别意识,我从一个喜欢放学和男孩爬墙打球的假小子,几乎是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张嘴就会脸红、动不动就赌气的楞姑娘,从那以后,我放学以后的时间,突然变得多了很多,《挪威的森林》就是在那个时候走进我的生活,整本书我都是在晚上被窝里看完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好像也不是因为多么吸引我,实在是没有其他课外书可以止渴。而且,正值青春期的我,看到里面有大段大段的情爱描写,羞红了脸,也不敢和别人说,想来那时,没有任何阅读经验的我,是把这本书当作小黄书来读掉了吧。

    村上出走日本后,对自己的书在俄罗斯和东欧地区开始热销的原因,他做了如下的见解,他说:当一个国家的社会基盘发生巨大的动摇或变革之后,我的书就会在那里被广泛的阅读。那看似牢不可破的执政体制在一夜之间土崩瓦解,希望与不安杂糅交织的“柔软的混沌”一步步逼上前来,或许是在这种价值观转换的状态下,他提供的故事急速地带上了一种崭新而自然的现实感。可能就是这种现实感正好契合了那个正值青春期的小镇青年,给了自卑羞怯的我,一个另外的奇妙世界,开启了我发现自我与世界关系的大门。


    2)探知村上春树35年的小说创作生涯回忆录

    表白结束,言归正传。

    《我的职业是小说家》不是一本实用类书籍,如果抱着一种想从武林秘籍中一跃称霸天下的想法,可能会扫兴而归了。这本书,村上断断续续写了五六年,他用最坦诚、最真挚、也最傲气的表述真实的记录了他作为小说家走过了怎样的一条路,书中介绍了一些写作技巧,比如写什么、怎么写、为谁而写、但是最打动人的,还是他不自知的高度自律,以及将写小说当作一种寻常职业一样的低姿态,没有什么了不起,举重若轻的几十年如一日的坚持一种“彻底的个人体力劳动”。

    书的腰封是一段村上的自我描述:我是一个比比皆是的普通人,走在街头并不会引人注目,在餐厅里大多别领到糟糕的座位。如果没有写小说,大概不会引起关注,会极为普通地度过极为普通的人生。村上对自己的这种描述,就像他对自己小说中的人物描述一样,有着不着力却深邃的谜团般的感染力。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村上君,从事文字创作三十五年,已经出版了十三部长篇小说、十余本短篇小说集、近二十本随笔集、四本游记、三本非虚构文学著作,还有大量的翻译作品。

    说到这,我嗅到了某种危险的信号——似乎村上的创作经历被我鸡汤成一段励志故事啦!然而,我坚信,所谓的成功,从来都不是可以复制的。而小说家这种职业,又实在是非常孤独的工作,不是拿出几百万的现金把你砸晕,你就可以写出一部旷世奇作的,尤其是长篇小说,创作的过程时时觉得仿佛孤单一人坐在深深的井底,谁也不会赶来相救,谁也不会过来拍拍你的肩膀,赞许一声“今天干的不错啊”,如果没有一种“非写不可的内在驱动力,以及长期孤独劳作的强忍忍耐力”,单凭熬的再浓的鸡汤,也无法陪你走过那么多漆黑漫长的凉夜。

    3)珍爱的守护获得的资格

    最近在读的《人类简史》中,作者说人类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物种,而要说到“了不起”,我们也只是比别的动物会想象、会讲故事而已。当我们徒手去和一个黑猩猩相搏时,我们必死无疑,而当我们的数量达到了五百,五百个人和五百个黑猩猩去战斗时,我们一定会打败它们——为什么?因为我们会讲故事。这是一种非常悲观主义的论调,而且极有可能是事实。读到这,我都会陷入一种无边无际的虚无中,一想到自己的命运并不负有使命,就会觉得很悲哀。

    后来,我在村上的身上,找到了答案。

    村上创作小说的初衷,说的非常玄妙,却也很诚恳。在他二十九岁那年的一个晴朗的午后,他到神宫球场去看棒球赛,突然一个念头毫无征兆,也毫无依据的陡然冒出来:“对了,没准我也能写小说”。在那一刻,似乎有什么东西慢慢地从天空飘然飞落到他的掌心,而这种感触让他相信自己身上必有无疑的某种东西,以及梦想着将它孕育出来的可能性。

    极少有人可以洞见未来,世上多少人在拿一碗碗鸡汤灌给别人,让我们相信自己不是凡人,而当我终于意识到自己并不是生活的重心,而只是在边缘,我发现,孤独并不可怕,这不是困境,这就是生活本身。

    感谢有村上陪我走在那“永远努力,永远无知”的恐惧中。作为阅读者,我或许是那个“浮动票”,但是对于村上,我想永远做他那百分比五的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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