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

今年元宵三人过，我、女儿、姑姑。在奶奶家吃夜饭，姑姑煮。女儿先到，没等我就同姑姑俩个人先开吃。我到的时候，正看到姑姑在门口逗只狗。进门时我说了句“别让狗咬着了你”。给奶奶灵位上香时，姑姑把门掩上，不再管门外那只狗。女儿同姑姑继续吃夜饭，我慢慢折纸银元拿来烧给奶奶。老人是在年前一个月走的，走得很突然也很安祥。妻在外地上班，元宵节在周二，所以没能回来。烧完纸即自去取碗盛饭跟女儿、姑姑一起吃。女儿说后面添了两个熟菜是姑姑特地去南铁那买的，只为她喜欢吃。姑姑自煮的只有两样菜，一是青菜，一是肉菜(鸡)。她俩吃得忒早，我到时才五点四十，我吃时觉着菜都凉了。没吃几口，姑姑说吃饱自洗碗去了。剩我跟女儿俩人在吃。待都吃饱时，我问女儿，折纸银元和收洗碗她选哪样?女儿答说要去折纸银元。我在天井洗碗碟时，姑姑问要不要打包剩菜回去，她一个人吃不了那许多。我答不要，女儿说要。存好洗净的碗碟回到厅时，吃饭桌已经收好，女儿坐在长沙发的一角玩手机，端头扶手上放着她折好的纸银元。我嫌她折得少，叫她让开给我来继续多折一些。女儿稍挪了个位置继续埋头玩手机，姑姑看不过眼，叫她去给奶奶上香。交代她选中长香，说是燃时长些，好让自己稍晚时续上大长香，以便能够通宵过夜。女儿听从姑姑安排，放下手机去上香给奶奶。烧完折给奶奶的纸银元，再上一回香，我跟女儿一起返回鲁班的家。打包的菜，女儿让我拿，回她说谁要谁拿，她便讲我坏。我驳她，是不是不帮她拿就是坏，最后还是女儿拿。

跟姑姑道别，离开奶奶家，一路父女俩聊着天徒步返回鲁班的家，这感觉真蛮好，心情也不差。女儿讲起她给雪表姐做伴娘的经历，其间问过阳表姐急不急嫁人。得到的答复是不急，也还好吧，阳表姐才二十五，应不急的。再说雪表姐年近三十，现在结婚也是应该。女儿问，雪表姐前男友见过没，答她说见过的，和柳表姐夫一样胖。女儿说，这前男友也是最近结婚，据说结婚对象样貌跟雪表姐相似。我应声说，这都很正常，到了这年纪，没什么的。后面讲到大姨妈心里有个梗，有点过不去。这梗就是嫌雪表姐夫只是个普通地方学校的大专生，雪表姐却是211大学的硕士生。我说不论这个，俩人自己感觉好就成，讲的是适合，不能净看学历的匹配度。雪表姐前男友也只是本科生，不过是985名校，但俩人不合适，不也分手没成嘛。一路上，父女俩在净扯这些有的、没的，东家长西家短的是非，倒也蛮开心。

回到鲁班的家楼下，跟女儿先去逛超市买点汤圆、酒(白啤各一)、花生、薯片，才进家门。打包旧菜放进冰箱，我便去煮汤圆。光顾看手机了，没注意看火，把汤圆煮成米糊了，好在女儿给脸也吃了。好在也没煮多，象征性每人五个，花生馅的，余下的放冰箱。女儿说没喝过白酒，想试下。也没买大瓶的，小瓶装52度牛栏山。没小酒杯，拿小茶杯代，父女各盛一盏酒，和品茶般饮上一小口。女儿连说不好喝，不如啤酒好喝。我也觉得白酒苦，开了罐装可乐冲调，算是鸡尾酒吧。女儿倒是将小茶杯喝完，另开了瓶啤酒喝。父女俩一个就花生，一个就薯片，一面喝酒，一面看动画大片，也就共度元宵夜了。尽管屋外面下着寒雨，屋里却不冷，许是闭窗关门的缘故。

妻在微信上问，吃汤圆没有，立马回她，将刚才发生汤圆糊的事故如实相告。这就是猪年里的元宵节，我的，女儿的，姑姑的，远方妻的，当然也是大家的，中国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