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在了记不起当时我是不是也有伤心的孤独感,应该是有的只是现在记不起,但是妈妈后来告訴我不久后的那个端午节人家送来很多鸡蛋(大多是熟的,一般端午的鸡蛋都染成红色),显然都是要给我吃的,家里现在只剩下我一个小孩(二弟生于1963年,那么这时我不到3岁),邻居也都把我看的分外金贵。妈妈自己吃不下,她一边剥蛋壳我一边吃,一天吃到晚,我也很能吃,最多一天吃了20多个鸡蛋!这过后,我一连3年不吃鸡蛋!
我推想,下面这段记忆应该是在我姐姐去后不久的事。那天妈妈带我去她的舅舅家,一般来说女人有了自己的家庭之后不会走娘家舅舅这门亲,除非有特殊情况。站在那个舅舅的角度讲,亲外甥女突然失去了爱女,请她去走一走完全在情理之中,这就是特殊情況啊。这之前那舅爷舅奶是否来看望过妈妈我就不知道。
其实我老早就知道那个叫汪上垅的村庄住着妈妈的舅舅我的舅爷,那个村庄在那西边不远,甚至从我們这边都可以隐隐约约望的见。现在终于可以去那里看那个舅爷了。
出村口就是广阔的碧绿的田野。走了好久都一直是一尺多宽的田埂路,我跟在妈妈身后一步一趋,终于走到一条小河边,远望去它在广阔的绿野中弯弯曲曲地流淌,这条河我們这里都叫它老隔,它真的不是一般的河,压根儿就没有河岸,田坎下面就是一条宽宽窄窄深深浅浅的大水沟,叫它河真的不确切。接着是一座古老的长长的石条搭成的破桥,桥下流水哗哗啦啦地响,妈妈牵着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我感覺一走到桥这边仿佛就新奇好多。实际上老隔东边的田畈全是我們大队的,西边是舅爷大队的。这边路也宽一点,我有时就跑到妈妈前面去了,有时我又有点迟疑,妈妈立马就说走白路走白路,我立马就懂了。这边田畈里那许多高高的木杆上拉着细线是干吗的?路越来越宽,从一座土窑后面经过,破窑上冒着缕缕白烟,窑前的平场上一码码半人高的砖坯,那几个人在埋头干吗?
舅爷村到了。他家的灶屋昏暗狭小,饭好像早已做好了,大黑锅盖上冒着白气,瘦小的舅奶坐在灶前时不时还往灶里添一把柴,一边和站在灶台边我的妈妈说着话,门口边的上方三脚吊篮里是杀好的两只鸡,,,
他家有点破旧的正屋大门口一个老头和一个小青年在厚重的长长的木工凳旁边干木工活,刨刨砍砍,都没答理我。我知道那老头就是妈妈的舅舅,我的舅爷。那个小青年是他們的继子,舅爷舅奶一生未育,引个附近村的多子户的做继子,哪个村我也知道。那个表叔不是亲的,这不,根本不答理我,就是这原因。这个感覺在当时就很清楚,幼儿的脑袋瓜早已就挺怪的。
怎么吃过饭的,怎么回家的,一丁点印象也没有。毕竟才两岁多点。
唉,我好想和妈妈重走一趟快过去60年的那碧绿的田野中那个小路,特别是那一座破破的小桥,让妈妈再牵一回我的小手!
唉!永遠永遠不可能了,因为她去年永遠定格在83岁这个冷酷的数字上!
今晚我喝多了一点白酒,就浮想联翩,心潮澎湃,现在居然一边打字一边涕泪交流,禁不住打下上述几行字,,,
唉,酒,究竟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此刻我深感它是好东西,至少是一种神秘的东西,让我心里此刻不断地涌起一波波难过而甜蜜的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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