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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作者: 秋水yt | 来源:发表于2023-10-14 12:02 被阅读0次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封面

                    复杂的角色

    我们都比故事分配给我们的角色更复杂。塔拉,这个来着巴克峰的女孩。过去的十七年,她生活在闭塞偏远的大山,生活在古老而庄严的巴克峰。生活在爸爸用狭隘、偏执、不可违背的意志里编制的世界里。把所有孩子隔绝起来,封闭在幻觉和偏执筑起的高墙里,才会让爸爸感到安全。

    父亲的童年都耗在经营农场上。母亲说他当年活力四射,热闹爱笑,神奇十足。穿着五颜六色的面料做成的奇装异服,蓄着浓密的胡子,颇为时尚。但是在我印象中,他是个疲惫不堪的中年男人,整日忧心忡忡,担惊受怕,忙于囤积粮食和弹药。

    爸爸不信任政府、医院、公立学校。我们家所有的孩子都是在家里出生,从未看过医生。甚至连出生证明都是延期补办,对于政府来说,我们不存在。《圣经》是爸爸武装头脑的书籍。爸爸认为公立学校是政府引导孩子远离上帝的阴谋,我们家接踵而来的事故都是上帝的启示,上帝在通过这种方式向我们传递某种真理。

    一场种族之间的冲突,会被爸爸夸大为世界末日要来了,政府在威胁人们的生存。我成长中一直在爸爸的带领下未末日准备,夏天我们把桃子装罐贮藏,冬天更换应急补给。他会极度恐慌时准备—草药、净水器、打火石、钢铁。

    去奶奶家拜访,父亲不满奶奶和医生预约,认为奶奶是撒旦计划的参与者。有一天他不顾奶奶的提醒,执意要晚上返程。路上一家人出了车祸,我们撞上了一个拖拉机。每个人的身上都有淤青和伤口。母亲受伤尤为严重,整张脸变的肿胀扭曲。母亲并没有被送去医院,整整一周都呆在黑暗和安静的地下室休养。之后母亲,持续偏头痛,记忆力也不稳定。

    很多年后我才明白,那次车祸不能归咎于任何人,人们共同或独自做出的那些决定,聚合起来,制造了每一桩单独事件。

  家中的每个孩子都是爸爸小工队里的成员,我们随爸爸一同拆解废料,盖谷仓,搭草棚。在我十岁时,他教我分清铝和不锈钢。他急切地掂量每支钢条,在他眼里每一块废铁,每一圈铜管都是一分、一毛、一块钱,如果提取分类的时间超过两秒,利润还要打折扣。为了让家里亮亮堂堂,暖暖和和,他用尽全力的和时间斗争。我见过某个哥哥捂着身体上割破,压烂,断裂或烧伤的部分大声号叫的从后门冲进来。卢克被火烧伤后,也只是靠母亲的草药处理。我们一家人在爸爸的暗示下,都认为药物为上帝憎恶。

    父亲总是这样强势而绝望。

父亲的爱与限制 建立新生活与超越家庭的失落感 翻越那座山,成为你自己
得与失

                  塔拉的困境

父亲—赎罪的力量

  “别担心,宝贝!”上帝和天使就在我们身边守护,他们是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当我的手指被机器的锯齿割破时,爸爸这样安慰道。

    儿时的塔拉在废料厂的废墟中度过了无数时光。在这里,她和哥哥们假象了无数战斗场景:恶魔与巫师,精灵与暴徒,巨魔与巨人。如今,这片拆解废料的场地不再是我儿时的游乐场,而是回归现实,有着充满敌意的物理定律。当哥哥泰勒离开大山后,母亲车祸后缓慢恢复时,塔拉努力在家中站稳脚跟。成为母亲(助产士)的助手,提醒母亲调制精油的细节。这些沉闷的日子,激发了塔拉的念头:“她应该像泰勒一样去上学。”

      每天早晨全家祈祷之前,父亲安静的叹息着,都让塔拉觉得读书的念头下流可憎,是对父亲养育而做出所有牺牲的侮辱。

跨越千里的洗礼

      当生活本身已经如此荒唐,谁知道什么才能算作疯狂?为了赢得父母的爱,我愿意放弃自己对是非,现实和理智的看法。我相信即使我看到的只是风车,我也愿意披上铠甲,向巨人冲锋。

    跨越重重困难,打破各种局限,我终于能在哈佛求学。秋天的时候,父母来到我的学校。他们谋划着如何让我重新皈依,我则考虑如何顺从他们。我准备屈服,即使这意味着驱魔。很长时间我都陷入一种自我怀疑之中。我开始质疑我的逻辑,质疑我掌控自己的能力。为了成为全新的自我而失去了全部的家人。我走得太远,改变得太多,早已与他们记忆中那个膝盖结痂的妹妹相去甚远。我几乎不可能压倒父亲和姐姐为我创造的历史。我的离经叛道会传遍整个山谷。即使此刻我获得了哈佛大学的访学金奖。像我这种从垃圾堆爬出来的无知女孩,竟被允许去那种地方读书,我应该感激涕零,但我已经丝毫提不起热情,已经开始思考教育让我付出的代价,开始对它心生怨恨。

更珍贵的是?

    与家人一起的温馨回忆发生了改变,记忆被玷污,开始腐朽。当我鼓起勇气想约母亲私下见一面时。母亲却说,“一个妻子应该和自己的丈夫站在一起,你不和父亲道歉,我无法私自见你。”尽管我已经弃绝了父亲的世界,却从未寻找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勇气。

      很长一段时间我陷入了精神崩溃。我不再学习。我试着阅读,但那些句子毫无意义。我不再去参加法语小组,不再去上素描课,不再到图书馆看书,也不再去听讲座。我梦见爸爸在巴克峰建了一座迷宫,将我困在其中。墙有十英尺高全是地窖里的物资垒起来的—一袋袋粮食,一袋袋弹药,一桶桶蜂蜜。我在寻找一件东西,一件对我来说永远不可取代的珍贵之物。

你当像鸟飞往你的山

                全新的自我

      父母不远千里来到哈佛,只是为了救赎我。父亲带我去纽约州的抛迈看神圣树林,爸爸企图让神殿的力量净化我。他的表情既认真又绝望,他倾尽全力让我触摸神殿,期望我得到救赎。我也安慰自己,只需触摸这个圣物,借助全能上帝的力量,一切便会恢复正常,但我只感觉到那不过是冰冷的石头。

    我说服自己为了赢得父母的爱,我愿意放弃自己对是非、现实和理智的看法。为了他们,即使我看到的是风车,但也愿披上铠甲,向巨人冲锋。

      当我们走进神秘的树林,父亲将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低声说,“你已经被路西法带走。”回哈佛前,我说服父亲去看尼亚加拉瀑布。车里气氛凝重,但拍合影时,爸爸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们仿佛在创造一种日后我们可能需要的美好。

    最后一夜,父亲吃完饭后,要送我个礼物,为我赐福。父亲逼我屈服,使我将自己家里不受欢迎的邪魔驱赶出去。

      我说了不。爸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接着说,我们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来自上帝的召唤,爆炸,受伤,都是上帝给予我们的最高荣誉。即使他的毁容也是命中注定,母亲也在一旁低声虔诚地补充了她的证词。

    房间里悄无声息,只听见牛津街上的车辆发出沉闷的嘈杂声。父亲用先知般的目光凝视着我并说,“我奉上帝之名,为你见证,灾祸就在你面前,很快,它会打垮你。将你彻底摧毁。”

      我最后一次提议,让你接受赐福。父亲低语着。我想象着姐姐哥哥们也付出这么少的代价和父亲和解。

      我现在逐渐明白,父亲想从我身上驱逐的不是恶魔,而是我自己。我知道自己不会做出那样的选择,我所有的奋斗,多年的学习,都是为了得到一种特权:见证和体验超越父亲所给予我的更多真理,并用这些真理建构自己的思想。我想象着自己缴械投强,收回亵渎的话,用言语表达我对父亲表达我的感激之情。但是当我开口时,他们消失了。

    “我爱你,但我不能。”对不起,爸爸。本来航班要等到第二天一早才起飞。五分钟之后,父母拖着行李箱走了。

她是我的妹妹 哥哥的信念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父母,我不知道分离是否是永久的,不知道是否有一天我将找到回家的路,但这种分离给我带来平静。我终于摆脱了自我的负罪感。负罪感源于一个人对自身不幸的恐惧,与他人无关。

  当父亲还在我的生活中,极力想控制我的生活时,我透过冲突的迷雾,用战士的眼光审视他,看不见他身上温柔的品质;当他在我面前,高高在上,愤愤不平时,我忘了自己小时候,眼睛闪闪发光的样子。我无法回忆他的嘴唇在烧毁之前,曾经怎样愉快的抽搐。

    当有一天,我盯着卫生间镜子里的映像,却无法再穿过镜子,将十六岁的自己释放出来代替我,我明白,在那一刻以后,我做出的决定都不再是从前那个她会做出的选择。

    你可以用很多说法来称呼这个自我:转变,蜕变,虚伪,背叛。

  而我称之为教育。

      我们需要的是一场革命,一场自我们童年起就一直扮演的那种古老,脆弱的角色的颠覆。女性需要表达,从托词中解放出来,证明自己是一个人。表达意见,采取行动,蔑视顺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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