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林竹思雨
如果说有一种爱最无私、最不求回报,那一定是母爱。
我至今都搞不懂,虐待亲娃的毒母,母牛尚且有舔犊之情,难道你们连牲畜也不如?
幸好,我同这世上大多数人一样,有一个疼爱自己的母亲。我用尽一生去品味那深沉的、犹如红酒般敦实而醇厚的爱。
在那个“谈爱”让人无所适从的年代,她将爱之类的话沉入心底的泥潭。我猜想也许她们那代人上过山、下过乡受得苦难太多,让他们把感情都掩藏起来,也包括如何爱别人。
童年时期
为寻求母亲的关注,年幼的我净拣些调皮捣蛋的事儿,刺激她的不敏感神经。每当隔壁的小丹哭丧着脸,咧着小嘴来告状:“刘姨,她又欺负我了。”母亲看向那粉白小手的指向,都懒着问了,捡起小木棍儿,房前屋后的撵着还在回头冲她做鬼脸的坏丫头,不知是我跑的快吗?一次都没挨过打呢。心里想的是,连问都不问我就要打我,也许自己真是街口绿皮敞口垃圾桶里捡来的野孩子。
就这么困惑中一点点成长着。这些年看着妈妈操持家里家外那双布满褶皱和老茧的手,我读懂了生活。也读懂了母亲深沉的爱。
那年正月访亲回家,家里冷的如同冰窟窿,呼吸着屋里浓浓的水汽,到觉着有暖阳烘烤的室外会更舒适些。母亲顾不及自己冰冷的手,第一时间跑去生那不争气的土暖气,白烟呛的她直流泪、咳嗽、喷嚏不停。感受到那份煎熬,我从屋里不时探头瞅瞅她,母亲撇见我,焦急地说:就快暖和了,别着急啊。我的心一下就柔软了,急切的跑到母亲面前,托起她那双粗糙的手,努力哈着气,眼泪控制不住的滴在她手心。
元宵节,母亲不知听谁说的炸元宵好吃,要弄给我尝尝。早知道会给她的手烫起那么多水泡,打死也不会让她做的啊。母亲隐忍着,一声没吭把满满一盘炸元宵端在我面前。看见母亲手背上的星星点点,恨死了那反科学的炸元宵(实心元宵真能炸透,得费多大的劲啊)。我一边托着母亲的手,一边小心翼翼的为她涂着大酱。

大学时期
上大学那天,父母送我去学校。听着她一遍遍的叮嘱:好好学习啊、和同学要好好相处啊、不要谈恋爱误了学习啊……看着母亲那噬泪的眼圈,我们约定了分别时谁也不要哭。可母亲终究是哭的最早、最凶的那一个。母亲的爱,永远是一种她不会轻易表达出来感情。
每次听说有亲朋好友来我学校所在的城市,她总是会托人送来各种速食肉类,腌好的鸭蛋,羽绒服。我想这世上在没有另一人会如此惦记我的温饱了。现在的我唯有以她最在乎的好好学习来报答她,仅此而已了。
大学,真是个好老师,不但教给你知识,还能让你体会与人相处。在与室友们的打闹嬉笑中激发了我没皮没脸的劲头,我们像是相见恨晚的朋友。
回家,我也这么试探着与母亲亲近,搂搂抱抱、亲亲她、告诉母亲爱她、给她起了个只有我叫的爱称。母亲不到半日便被我影响了。我从没感觉心灵能如此靠近母亲,我们像朋友、像闺蜜聊着天,母亲也渐渐失去那份生活中的严肃。我们感受着最美好的母女关系——小棉袄贴身。
从那以后,我时常会在母亲做饭时搂搂她;在她洗衣时我会陪她聊聊天(虽然家里有洗衣机,母亲还是喜欢用手搓洗衣物,觉得只有这样洗才干净);回家早时我会去迎她下班;跟她讲我一天的那些好玩的无聊的事;晚上我总会依偎在母亲身边抱着她的胳膊,下颌贴着她肩膀,感受她的温暖。

步入社会
大学刚毕业,在我要去另一个城市应聘的前一晚,母亲一宿未睡,看她那通红的眼圈,我便知道我哪也去不了了。我放弃了远走他乡的机会,只为守着你慢慢变老。
工作了,母亲担心涉世未深的我,应付不来成人的世界。总是叮咛我:上班要多干活,年纪轻轻的,多点点累不着你。虽然母亲的处事方式让我疲累,可是却在单位获得了好口碑。我用第一个月的工资给母亲买了件她喜欢类型的衣服。我也记得她的每个生日,送她礼物时,母亲总会说自己已经有用的了,不需要格外花钱给她买啥。可我不知还能怎样去爱她。
母亲为我的婚事操心。每次听见母亲的唠叨声起,就知道这是她关心我又不知怎么表达了。这时在她面前撒撒娇,总能缓解她的焦虑。
成家后,母亲有了两个娃,操心的事也就更多了。她叮嘱我们要注意健康、预防感冒、少出去吃饭......我们哼哼哈哈的答应着。母亲还是会一如既往的诉说她的担忧,哪怕我们都快奔四的人了,在她那也永远是孩子,永远都有为我们操不完的心。
我希望母亲会有自己的爱好,退休下来才不会无聊。当我们子女不在身边的时候,她有事情做便能排解担忧及苦闷。
子女与父母有缘分才聚到一起的。父母学着与子女相处(我父母那代人家里兄弟姊妹多,能满足温饱就是福气,当然没有时间去想要教导孩子什么,任他们自由生长)、子女学着与父母沟通,这都是学问。也许你的父母也是不会表达爱意的人,那就需要你主动去温暖他们。让他们释放心中的被压抑的浓浓爱意。感恩父母的付出,愿做他们一世的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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