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还得从一颗牙齿说起。
端午节第二天,我和“蒋校长”从云龟山回来,在楼下碰到二十几年的老邻居——丁大妈。闲谈中见她有颗上门牙缺了三分之二,豁着一个黑乎乎的小洞,说话也不关风。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觉得丁大妈的样子挺滑稽挺好笑。丁大妈说准备过两天去牙科把这颗牙补上,又觉得现在补牙太贵有点舍不得,我于是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都这把年纪了,要不然就不补了吧。丁大妈闻言笑着说,老了老了,没得形象了。
晚上去外面吃牛蛙,吃着吃着吐了根骨头,突然觉得嘴巴里不对劲,舌头对牙齿的触碰有种很陌生的冲突和别扭。惶惑之际,心里顿生不妙,赶紧用手一摸,我的妈呀,下门牙缺了个洞!
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任何前期不适,我的门牙居然掉了一颗!这是什么鬼?
老天爷,你这是要搞哪样?我好好的牙齿怎么会掉了一颗?我的脸上本来已经惨不忍睹了,我们阳光班的小朋友都已经嫌弃我老了,你还让我缺颗牙齿,不是成了又老又丑?!
这么魔幻,这么不真实的事情怎么选定我?
突然,我想起来下午跟丁大妈开玩笑的事情来。天呐,难道是我在心里不怀好意地笑了丁大妈“缺牙巴”,老天爷惩罚我,也让我成个“缺牙巴”?
完了完了,这下子真应了那句老话“说人前,落人后”了,看你以后还笑不笑别人了,笑嘛,看你还怎么笑?抿嘴一笑?笑不露齿?皮笑肉不笑?
接下来的美食变得味如嚼腊,脑海里的云龟山游记也变成了一堆浆糊。回家垮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拿出镜子,呲牙咧嘴地研究“牙齿门”事件。
仔细观察了一阵才发现,让我演了这么大一段内心戏的那颗牙齿,不是掉了,而是断了,从牙龈处齐刷刷地断了,牙齿的根还在。而且我还发现,在去年秋天牙髓出现了一个洞的就是这颗牙齿。当时我没太在意,只是觉得那颗牙齿遇冷时有点“噤”,当时,我跟班里的花花老师聊这个事儿,花花老师说她曾经也有过这种现象,去把这个洞补上牙齿就不会“噤”了。我问她要花多少钱,花花老师说好像是1千多。我觉得花1千多块钱去补这么一个米粒儿大的洞没什么意义,因为我除了感觉那颗牙齿有点“噤”以外,并没有太大的不适。
过了大概十天半月吧,那颗牙齿竟然什么感觉也没有了。我也就顺理成章的把它归类到“更年期综合症”里,以一种无所谓的凛然之气蔑视那个小洞的存在。
万万没想到这颗牙齿竟然以“自杀”来反抗我对它的“冷暴力”。
正在顾影自怜,旁边的“蒋校长”嬉皮笑脸地“扇阴风、点鬼火”:“额,你说你牙齿恁个缺起,你猜你们班上那些可爱的阳光宝宝会啷个喊你呢?”
见我笑了,马上补刀:“可惜了,当不成白雪公主了。额,你别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当白雪公主的后妈——那个巫婆还挺像的。”
“滚!”
为了继续当“白雪公主”,而不是白雪公主的巫婆后妈,第二天我就心急火燎地跑去拯救我的形象。
一位白白净净的长得“蟋蟀”(有点小帅的意思)的牙医白大褂面带微笑接待了我:“嗯,这颗牙齿断了,怎么断的?”
我:“吃饭吃断了。”
“蟋蟀”:“之前这颗牙齿的牙髓是不是烂了一个洞?”
我:“是的,去年烂的。”
“蟋蟀”:“当时为什么不来把洞补了?”
我:……(内心独白:舍不得那千多块呗。)
“蟋蟀”:“牙髓坏了没有及时补,就会影响牙齿,牙齿慢慢就会变硬、变脆,时间久了很容易就断了。”
我:哦,啊!
“蟋蟀”:“你平时刷牙刷太厉害了,牙髓容易受伤,以后刷牙不要刷太厉害了,你看这边这颗牙齿也已经裂了一条缝要断了。”
我:……(内心独白:我勒个去。)
“蟋蟀”:“你这个情况,只有做个假牙了,不过你如果不怕影响美观你也可以不做,看你自己。”
我:“做假牙的话怎么个做法呢?”
“蟋蟀”:“补1颗做3颗,你这边这颗马上要断了,只有做4颗,你恁个年轻,要做的话最好做永久性的烤瓷牙。”
我:“做一颗烤瓷牙好多钱嘛?”
“1颗1千2,4颗4千8。”“蟋蟀”至始至终面带微笑看着我,就好像是在看着一份美味的食物。
这份“美味的食物”最后乖乖的交了钱,接受“蟋蟀”对自己牙齿的改造工程。
说实话,有点心痛那几千个大洋。
还好,“蟋蟀”的手艺也跟他的长相一样挺“蟋蟀”,做的假牙安上后还不错,除了稍微有一点点不适(毕竟不是原生的)之外,牙齿的整体效果比以前还美观了一些。
但是牙齿的功能肯定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唉,看来牙齿的事儿还真不是能掉以轻心的小事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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