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五年过去了。我最初的同学即将要参加高考,我第二批同学进入了紧张的高二学习中,最后一批同学也已升入了高一。
01
在又一次肆学回到家中的这些日子,我百般无聊。我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倚着窗台看旁边的学校,那里曾经也是我的乐园。
瞧,那蓝白相间的校服,在阳光的照耀下透着一种恬静却活力四射的光彩,套在每一位同学身上,都恰到好处地遮掩住身材上或多或少的一些小短板,仿佛均是量身定做般。我收回目光转入卧室,翻箱倒柜好一阵,找到了搁置一年多的原校服。
我换上校服,在镜子前伫立良久,虽然不是裙子,穿上后顿觉飘逸清爽之感袭来。我转了几个圈,镜子里的我,肤白笑甜。这样的我,是不是有很多同学愿意和我交朋友呢?我关上家门,快步来到学校门口。此时,上课铃声响起,操场及过道上空无一人。
学校内首排教学楼,是高中部同学专用,分为左、中、右三栋。从左至右,分别为高三、高二、高一楼。每栋楼,都是按顶尖生、A类生、B类生,由下自上分班排列。可惜,我没进过任何一间课室。
我不清楚,这些课室,是不是和中学课室一样。我知道,我是没机会去感知的,哪怕我妈妈天天出入于其中的几间课室,也与我毫无相关。在妈妈的眼里,我远不如她每一个学生。她一再叮嘱我,切不可去打扰任何一位同学,相识或不相识的,都不行。
02
曾经,我也是妈妈的学生。在我第二次留级初一那年,我被分入了妈妈所在的初一(6)班。那时,班里男女同学基本持平,有很多漂亮可爱的女同学,我非常欢喜,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和她们成为好朋友。我觉得,虽然我学习不好,但我妈妈是班主任,同学们一定愿意和我玩的。
起初,我们班的女生确实一团和气,课余时间,我们常常挤一起说说笑笑,我喜欢她们以我为中心,聊我觉得有趣的人和事。
我认为有好东西应该大家分享,私底下,有几位同学常送我一些心仪的小礼物,我们相处非常愉快。
但是,渐渐地我发现有几位同学脱离了大集体,她们几位勾肩搭背一起往外走,站在走廊上讨论什么,我走到她们身边,也没有人热情招待我,这让我心里不太是滋味。
不过,我还是给她们机会,通过我身边几位密友奉劝她们不要搞孤立。可是,她们几个越来越张狂,依旧形影不离。最令我不爽的,要属那个看似文静的黄夕同学,长得并没有我好看,可她与我们班花关系最为亲密。还有,她有很多别致的文具,却从来不主动与我分享。
某天,趁着她们几个不在,我把黄夕的彩笔拿走。后来,不知哪位同学告诉她,是我动了她的笔,便来找我索要。我当时比较生气,将她的笔丢垃圾桶去了,我当然不能承认。没料到平时斯斯文文的她竟然很凶地对我说,如果我不还她笔,就告诉我妈妈去。
不行,绝对不能让我妈妈知道这件事。否则,妈妈又要狠狠批评我,指不定还要限制我的一些自由。可是,这黄夕有点欺人太甚,转身就要去办公室告状,我一急,伸手给了她一记耳光,那力度似乎有点过。看着她脸上清晰的巴掌印和她汩汩往下涌的泪水,我慌神了。不过,我料想她从此后不敢和我作对。
03
不曾料想的是,第二天课间操时分,黄夕的双胞胎姐姐黄心把我拦在走廊里,要我赔她妹笔,并给她道歉。那样子凶极了,有这么强势的姐姐,难怪黄夕敢于我唱反调。这两姐妹仗着力量大,胆敢这样欺负我,以后我定要和她们势不两立。
可是,很多同学好像眼瞎了,都跑去安慰黄夕。其实,我拿黄夕笔这件事,本来没几个人知道的。经黄心这么一闹,班里议论纷纷,好像我缺笔一样。我又没用她的笔,如果她不介意,她完全可以去垃圾桶里找回来的。
看起来,她们家条件不差,不就几支笔吗,再买过就是了。如果她们愿意好好和我说话,其实我也是可以把我的笔借给她用的。
等了几天,黄夕硬是一句话也不和我说。原来,她已经重新买了一捆笔,那样式比之前的还好看。想必,她姐应该也有,我忽生一计。
我知道黄心在一(4)班,但不太清楚她坐哪个位置。下课后,我去他们课室外转了一圈,看清楚了她的座位。
又一个课间操时分,我谎称肚子不舒服没去出操。我把黄心的整个铅笔盒拿走,这次我没丢垃圾桶,我想感知一下这姐妹俩的眼光。的确,她的笔都比我的好看且好用。不过,我不能留下这些笔,于是我分别送人了。好像,我这是第一次送她们东西,她们非常高兴。
后来,听人说黄心认为她的笔是我拿走了,但没证据,她没敢找我。她们姐妹两后来似乎变得更为安静了。反正,从此后我们一直井水不犯河水。
04
时隔五年,我回想这些过往,心里还很不是滋味。
对于黄夕,我好像是有那么一点歉意。可是,她姐姐黄心太凶了,这种人不好相处。
不过,有没有可能找她们聊聊,把这些误会解开呢?其实,如果是朋友,没什么是不可原谅的吧。
我和妈妈说,我想为当年的行为道歉。妈妈有点欣慰,把黄夕妈妈的电话给我。
我鼓足勇气拨通了阿姨的电话,我先自报家门,阿姨很和善地问我怎么没上学。大概,她是把我当成另一位同学了,我们的姓名同音,尾字写法不一样。只不过,她和她们姐妹,关系一直非常好,让我耿耿于怀。
我告诉阿姨有东西要给黄夕,让她给我电话或去高三一位学姐那里拿。她同意了,这位妈妈好像和其他几位妈妈有点不一样,起码没凶我。
05
对了,高三那位学姐叫黄佳,其实是我第一年读初一时的同学。刚开始时,我们关系很好,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我们闹翻了,这些年她一直躲着我,这真是件令我生气的事。
黄佳马上就要高考了,还和我一个连高中也没得读的人计较,有点过分。突然,心里很不爽,凭什么当年我们一起玩,如今你读高三,不就久就上大学。而我,却要去读职业学校,那里的同学更是讨厌。在那里,我没什么朋友,她们都合伙孤立我,于是妈妈同意我休学回来。
这样的我,是不是应该激起你们几个的同理心呢?
我写信给黄佳,让她叫上黄夕姐妹俩,我们一起谈谈。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她们三个陪我过两次生日,时间可以随意。再送我一些东西,比如奶茶、笔筒、文具盒。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给我买一套她们各自最漂亮的裙子,这样以后我们可以一起穿成姐妹装。
可是,我的信写好多天,一直送不出去。黄佳将我拉黑,我换号码打过去,一听我声音就直接挂了。还好,那天我在校门口拦了一位女生,让她帮忙把信送去高三(18)班黄佳收。这下,我安心了 。
黄夕姐妹俩的电话、微信及QQ,我都是没有的,我只好继续麻烦她们妈妈了。我给阿姨发信息打电话,让她转告黄夕务必去找黄佳拿东西。
阿姨的语气似乎变了,她说她女儿很忙,希望我别去打扰她们。还说过去的事就算了,她女儿都不介意了,让我没必要放心上。可是,她们明明是介意的,否则怎么一直不找我玩呢?我请求阿姨一定要转达我的心意。可是,阿姨说她很忙,把我电话挂了,后来再打,电话一直忙音中。
隔日晚上,我在房里隐约听到妈妈在给谁道歉,说她没管好我,给她们造成困扰实在抱歉。还让对方下次要直接回绝,语气坚定及凶残一点。
这还是我的妈妈吗?我有什么错,我不过是希望能找回曾经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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