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68

·读朱个的小说

朱个是一位80后女作家，杭州人，她的名字并不是大家所熟悉的，但她的小说《一切是怎么发生的》让我很是着迷。

教舞蹈的女教师何逢吉逛街逛到了一家内衣店，被店主金诚沉默英俊的外表吸引了，两人很快坠入情网并结了婚。何逢吉最要好的女友钱喜趣也跟金诚的哥们顾维汉好上了。两对情侣组成了一桌牌局，经常在金诚的内衣店里打牌。牌局时间长了，自然会发生点故事。一天晚上，轮到金诚夫妇做东请大家吃饭，可何逢吉临时去少年宫排练舞蹈，晚上说不准就不能回来聚餐了，她让金诚通知另外两个人，晚饭延期。金诚就打电话给顾维汉，并让传达给钱喜趣。没想顾维汉却给钱喜趣发短信说晚上吃饭在金诚家。何逢吉回家路上突然破天荒地给顾维汉发了个短信说：突然想到你，问候一下。但顾维汉一直没有回复。失落中的何逢吉回到家，居然把丈夫金诚和自己最好的女友钱喜趣捉奸在床。当何逢吉无奈地走出家门，在迷茫的夜色中游荡时，她包里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顾维汉的回信：你在哪儿呢？

艺术创作需要情商的参与。

这一篇先锋小说，令人迷惑的细节很吸引眼球，散文化的表达以梦幻的循环联系取代了线性的叙述，猝不及防的美妙，足以谋杀任何一种语言。读毕，我只在心里舒畅地叫了一声：真他妈的好。人有时候到了语言穷竭的时候，一句“他妈的”也许最能代表千言万语都无法表达的意思。

小说叙述的不单是两对情侣相互交叉的情事，更有意味的是其中的世态人情。随着时光的流逝，有一些东西已是面目全非。但这不是谁的错，错的是我们总是无法透彻地看清自己。其实每一个人真的有着多重本质，既矛盾，又相互交集。因而，任何人或事物的存在，其实也都是面目全非的。

朱个的小说叙述是敏感、节制的，语言的色泽和质感与这个时代是同步的。我无法预测朱个在写作方面的未来，但我看好她委婉见波澜的叙述才能。这样的小说无疑是令人着迷的，如同真正的武林高手，出手之后，对方往往完好无损，里面却全碎了。而真正令我动容的，恰恰是其中那些细小、轻微、不惊动什么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