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蜻蜓,不知什么时候,从那个窗口飞进来的。蜻蜓大概是最容易标本化的动物,当我发现它已经静止在地面上的时候,已经是标本了。
轻轻从地上拿起来,放在这株类似仙人球的花上,也俨然是一幅风景。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
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忽然想起了诗人卞之琳老先生的这首《断章》。风景究竟是什么呢?是装饰了别人窗子的明月,还是被伊人装饰了的斯人的梦境?是,抑或不是,都是一种美丽的存在,如同这已经标本化了的蜻蜒。生命尽管迅忽,迅忽地好像还不及划过天际的流星。躯体尽管脆弱,然而,却从来也没有危惧过风暴。
伊人独醉冰岛上
蕾蕊仍沁花丛中
--诗人伊蕾大姐今天化为一缕青烟,而魂归天国了。因故没有参加大姐最后的告别仪式,让人隐隐作疼。生命原来如此脆弱,就像这突然标本化了的蜻蜒,生命原来如此茫弱,当你站在思想边缘的时候,还需要再想什么吗?存在,抑或不存在都不重要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是稍逊即逝的烛光,希望,抑或没有希望⋯⋯
路,总要走,如同时间不会停止脚步,存在,抑或不存在,就是没有希望的希望⋯⋯
附:天津诗人一个家
--致伊蕾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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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旅行太的遥远
大姐 当你第一脚踏上生命中
第六十七个国度的时候
可曾想过 冰岛不是白雪公主的天堂
北极圈 也无法安顿
永远漂泊的灵魂
这次回来 太慢太久了
大姐 仅仅十五个多小时的飞机
却。却整整漂泊了半个多月
十五个日日夜夜
热爱你的朋友
等着你 等归来
等你六十七岁的年轮
凝固成永恒的雕像
六十七个国家
六十七朵玫瑰
大姐 你的生命璀璨如歌
每一个音符
都是五线谱里最美的弦律
你的诗歌 纯若白玉
每一行文字
都支撑着玉质的骨头
中国诗人的骨质
碾成粉末
也是洁白的颜色
大姐 这次旅行太遥远
魂兮归来也太慢长
天津诗人一个家
大姐 今天总算回家了
你的微笑
永远是这个夏天
最美的的颜色
雨后的彩虹
一定有洁白的云朵
二 惑之惑
--致友人
微信停泊在这里,感慨的沧桑。诗书情未了,法钵何以堪?宜翻书,还能翻出旧日的心情吗? 时间是一把双刃剑,在斩却幼稚与梦想的同时,也在斩却着自己的耐心与渴望,而坚持自己,就是磨砺。
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人,总要经历那么一种过程。不是鲁迅先生所说"有谁从小康人家而坠入困顿的么,我以为在这途路中,大概可以看见世人的真面目"的世态人情,而是自己,当发现梦想与现实确实有距离的时候,其实最考验的还是自己。怎么办?有明确而确定的目标吗?其实,有抑或没有都不重要,夜路固然可怕,只要摸索着走下去,其实,就像鲁迅先生说的那样,希望是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正如地上的路。
最近正在整理一本诗集--《没有希望的希望》,主要是记录过去、现在甚至将来可能遭际的失败。失败对谁来说应该都是恐怖的,特别是心理还没有足够承受力的时候。这又容易让人想起巴金先生的《灯》:
"几盏灯甚或一盏灯的微光固然不能照彻黑暗,可是它也会给寒夜里一些不眠的人带来一点勇气,一点温暖"
--而让人最害怕的是这心灵的灯光会熄灭。哀莫大于心死,而人最大的敌人,往往就是自己。还好么?大概我可能是有点杞人忧天了罢?我可能是一个善感而又容易为赋新词强说愁的人,特别是偶遇决择而犹豫徘徊的时候。有一切事情分明确实,却总是徘徊在下决心的时候。昨天别人刚给我的两张画不翼而飞了,而唯有保姆进房间打扫过卫生,不敢揣测别人,但农夫和蛇的故事,却让人不能不心痛,杜渐防微,不能止于人心的善良,或假设的没有,尽管,有时候无可奈何的决定,又让人无可奈何。
这大概是与你嘘叹的缘由。你信命吗?说曹操曹操就到不是偶然,这几天,冥冥之中总是想到你,于是乎,就突发奇想,好久不见了,一切还好吗?应该会好的,好人好梦,梦也会有理想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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