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图、文/秦潞迢迢
越来越多地遥忆曾经,是不是意味着年岁已老?儿时记忆中的巷子、河流、石子路、弯弯的柳树,还有那棵高耸入云、粗粗的银杏树如今可还在?
那小河旁斜斜地弯向河面的杨柳、那回荡在清晨河滩上空棒槌的敲打声,那突然从树洞中悄悄爬出来的的长蛇,还有那跳跃、穿梭的鱼儿在波光鳞鳞的河面欢快地如音符般跃动的景象,就象一幅幅流动的画面在脑际轻轻地划过。
夏日的傍晚,风儿轻轻地吹过,树下聚着纳凉的竹椅、摇着芭蕉扇、说着鬼故事的阿婆、阿爹,还有坐在竹椅上海阔天空、神思胡想的儿时的你和姐弟们。那条长长的小巷,承载着你们多少的童年梦幻。多少的童年故事在这儿传播、多少的童年歌谣在这儿唱起。
每天的清晨、午后,背着书包便要走过这条巷、这条河。淘气的儿时,演绎着趴在河边玩水把凉鞋沉落河底的窘境,河滩边洗衣服把自己一同甩出去的险况,历历在目。今天想来,耳边依旧有巷子里响起的欢笑声、爆米花炸开的一霎那的香气味、空地上跳牛筋、玩铁箍和老鹰捉小鸡的惊叫声,似乎就在眼前。
路上没有太多的车子,小巷里自行车也是稀有的经过。临街的大门都是开着的,没有小心翼翼的防范,也没有猫眼、没有从门洞里张望的眼睛。冬日的午后,便有休息在家的阿姨们在太阳底下聊天、纳鞋、织衣。时不时地笑声惊扰着河边树上的鸟儿惊起,扑打着翅膀飞散而去。
天,好象比现在更蓝、更澈,河水也似乎更清。尽管可能东头大嫂在洗衣、西面阿姨在洗碗。夏日里,还有孩子们在水中戏水学游泳。惊叫声时不时飘过河面,窜入临街的窗户,掩没在老屋蒲扇的摇曳中。
真的很怀念。童真岁月在不经意中、在欢声笑语中逝去,串串无邪,把时光隔断在了昨天与今日。
如今的你,住在高楼里,再也不用捧着盆,小心翼翼地行走在湿湿的台阶上,再也不会有和衣服共浴河流的尴尬了。水,信手就可流出,却再也没有随波逐流的欢欣、和纳凉时的那份惬意了。
彼时、彼地,那人、那物,还能找到儿时的记忆了吗?恐怕已是物是人非、恐怕已找不回曾经的笑声、曾经的足迹了吧。
小巷,站在西头望不到东,长长的河流、弯弯曲曲。河边,是人家、柳树、学校、河滩、石阶。偶尔窜过一两只猫,墙角边,一只小黄狗正竖着耳朵听着黑色半导体里传出的脚步声。
太阳底下,小巷昏昏沉沉,柳枝慵赖地垂着头,树上的知了不知疲倦地唱着夏日的歌谣。偶尔经过的路人,眯着眼睛顶着太阳,在烈日下踽踽独行……
你,坐在阳台的藤椅上,眯着眼睛,用指尖划着手机的屏幕,答复着姐妹们星期天的相邀而行。而记忆之门,正穿过时空,行走在昨日的小巷前、河流旁。
小巷的深处,那扇嗄嗄而响的木门内,传出母亲的声音:
是秦秦吗,放学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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