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祝福想到的

作者: 城门市鱼 | 来源:发表于2023-01-02 17:13 被阅读0次

    岁末年初,照例是祝福。无论是元旦还是春节,祝福总是拉长了调子从岁尾延续到年首。一通你来我往,彼此祝福过后,“砌长城”的依旧悠闲地去“砌长城”,“搬砖的”仍然要鼓足了干劲儿去“搬砖”。据说悠闲地“砌长城”是生活,或称之为“艺术地生活”,而鼓足干劲儿去“搬砖”是为了生存,或称之为压力下榨出来的“动力”。“撸起袖子加油干”是对“搬砖者”最有力的鞭策。传闻“动力”能产出极宝贵的价值,而价值却能为“砌长城”者提供有益的养料,有助于“艺术地生活”锦上添花。

    在波澜壮阔,彼伏此起的祝福声中不由得又让人想起了迅先生写过的经典名篇——《祝福》,于是就随手“摆渡”了一下,几行字随即就映入了眼帘:

    “我因为常见些但愿不如所料,以为未必竟如所料的事,却每每恰如所料的起来,所以很恐惧这事也一律。”

    由迅先生《祝福》里的话不自觉又想到了新年里亲朋好友之间的祝福。我们常常是希望我们所祝福的都能如愿,也很真心实意地相信所祝也必能如所愿,更愿意相信事实的走向正如衷心所祝福的那样,因此我们喜闻乐见这些美好的愿望都能祝福成真。但很不幸的是,在迅先生的《祝福》里,祥林嫂依旧摆脱不了悲惨的命运。

    “雪花大的有梅花那么大、满天飞舞,夹着烟霭和忙碌的气色、将鲁镇乱成一团糟。”很喜欢《祝福》里这一段的描写,特别是满天飞舞的雪花、烟霭以及那忙碌的气色,尤其是三者夹杂在一起,“将鲁镇乱成一团糟。”然而又何止是“鲁镇”乱成一团糟呢?但有了“梅花”的点染,总是多了一些绯红的希望,或许那就是祝福的花边吧。

    由此又想到迅先生的另一篇经典——《药》。迅先生自然是懂医的,但迅先生的这副《药》却是让人毛骨悚然的“偏方”!“人血馒头”虽说恐怖,不过是蘸了人血的异样食物,滋养的却是微薄的希望,而现实生活里却有这样一味令人不寒而栗的药:它外裹着一层层浓稠得化不开的恐惧,内里包藏着若干邪恶的祸心,夹层弥散出一股股令人作呕的恶臭。然而人们却蜂屯蚁聚,甘之如饴。却原来每个人的头上都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病毒!得之保全,失之濒死。于是——“药”成就了梦想,祝福却化作了泡影。

    2023年的元旦在铺天盖地、如烟花般璀璨的祝福声中并没有展现出“好脸色”来。只是在临近晌午的时候微微地露出一丝久违的“笑意”,但迅疾又阴沉了起来。第二天的天色“面沉似水”,午后竟又淅淅沥沥地下起雨来了。岁末年初,南北方的天气自然是不尽相同的,虽说冷分干湿,但人心终归是温热的。南方阴雨,雪花早已遗留在岁尾,“烟霭”若存若亡,“忙碌的气色”倒不常见,比起《祝福》里的鲁镇还不算太糟。北方的冬日多风,非但缺少雨水的滋润,而且雪花也不常来做客了。“忙碌的气色”是否火热是不能确知的,只是希望那“烟霭”再淡一些,不要和那“忙碌的气色”混杂在一起,乱得一团糟才好。

    “希望是什么?是娼妓:她对谁都蛊惑,将一切都献给!”祝福相类么?还是迅先生说得好“绝望之为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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