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营子之旅

张营子之旅

文／左月

        昨天，是连襟大勇父亲、高家二叔辞世三周年祭日，老伴一人在家陪孙儿，我自己打车去张营子。

        第一次远程打车没经验，为了走自己熟悉的路，没听导航指挥，走长胜，而是绕道良种场，车到村头，出租车计价器显示的数字是100。据老伴说，楠楠打车回娘家，花88元。

        自从老宅卖掉，我所青睐的农家小院风光，只有借助于走亲访友或旅游才能欣赏了。

        经过十个全覆盖整治后的农村，街道全是混凝土路，我当年雨后骑自行车下班泥泞难行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元宝山南荒村张营子自然不例外。而且因为是矿区，张营子的经济条件比我老家要好。大勇当年翻盖新房比我还早，近几年，他和文峰又去给他小伯（医生）住房，人少地场大，打扑啦用一一种菜、养鸽子、养鸡、养鹅，还先后养大黄、小黑各样的狗。

        大勇的女儿冠男、女婿小乐、外孙女诗瞳一家早就回来了。那小诗瞳刚过完一周岁生日不久，正蹒跚学步，非常淘，最愿意出去“溜溜”，嘴里咿咿呀呀，说个不停。先看见我还眼生，但很快就让抱了。她手里拿着奶片，我说，给二姨姥爷吃，小宝贝伸手就递给我。那种慷慨大方酷肖姥姥。

        恰值中秋，大勇家的菜园颇有时令特色，玉米叶子黄了不少，豆角已过季，白菜绿油油正旺相，大葱膘肥体壮，屋里水泵轰鸣，正在抽水浇菜（矿区用水不花钱）。院子东北角梨树硕果满枝，熟透的甜梨落了一地，大棚里的公鸡跑来跑去，不时引吭高歌；鸡棚外，是早已成熟的几个长圆形的冬瓜。

        笼子里的鸽子见有生客来，都安安静静地躲在角落里。

        东小园西南角，是一口大缸，走近前一看，里面竟然养着荷花！碧绿的荷叶层层叠叠，精神头十足！

        西小园南侧，是鹅圈。几只白鹅掩映于绿色之中，格外惹眼。

        走出大勇家小院，看到乡邻家养的各色花，或黄或粉，无不养眼怡神。

        快到秋分了，田野里的玉米刚浇完最后一水；那成片的大葱株株挺拔，亭亭玉立，小个子走进去，会没过头顶。

        沉舟侧畔千帆过。高家二叔年轻时因在北京脑部手术损伤视神经，从此在黑暗中度过。看不见农家小院的春夏秋冬，看不到广大世界的兴衰成败；年仅70岁就辞别亲人，听不到第四代人亲切的呼唤，感受不到第四代人的温暖拥抱。

        人生，等于遗憾。谁也难求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