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个故事:
王秋颖和李默然两人既是合作伙伴,又是多年的挚友。
1962年,在电影《甲午风云》里,李默然扮演邓世昌,王秋颖扮演李鸿章。
电影里有这样一个片段,李鸿章与洋人谈判,洋人出言不逊,激怒了在二堂等候的邓世昌,他忍不住将茶盅重重往地上一磕,说道:“一派胡言!”
惊动了里面的洋人和李鸿章,李鸿章喝道:“谁在二堂喧哗!”
邓世昌回答:“回大人,是标下邓世昌,在二堂等候召见!”
公元1986年,王秋颖患肝癌,病情恶化的很快,被转送到重症监护室。最后时刻,王秋颖提出一个愿望,想见李默然一面。儿子小颖给在南方拍戏的李默然拍了封急电。李默然中断工作,乘飞机赶回沈阳,直接去了医院。
王秋颖剧痛刚被止住,正昏迷着。守在外面的医生、护士,不准李默然进去。李默然央求、争辩,急得团团转,双方争执不下。李默然的话剧嗓音职业性地高起来,就在这时,忽听得病房里的王秋颖喝问道:“谁在二堂喧哗!”
李默然闻声,一把推开医务人员,闯进病房,就像电影中演的那样,将衣袖左右拂扫,趋步上前,单腿打千,低头道:“回大人,是标下邓世昌,在二堂等候召见!”
弥留之际的王秋颖紧紧攥住李默然的手,两人都老泪纵横。
第一次看这个故事,我激动不已,羡慕不已,热泪盈眶。二十多年的挚友呀,多么难能可贵!
人生的列车上,来来往往有很多人,有些人上来了,有些人又下去了。试问,有多少人能陪你一起走过二十年?又有多少人能陪你走过一生?
眨眼间,毕业已经很多年,今天是我们“五棵松”成员之一的凯哥大喜的日子,坐了一天的车赶到现场参加婚礼,酒席还没进行一半,送上祝福又急匆匆的去车站赶返程的大巴车。
这般折腾只为见上一面,在你人生最重要的时刻里,我都在场,我并未缺席。
这次机会很难得,一起跟俊儿、小宝见了面。毕业以后三人第一次聚首。
见面之前我还在想,这么多年没见了,见面的一刹那我们彼此应该都会激烈的奔向对方,难后激动地抱在一起嘘寒问暖,泪流满面吧。
后来见着了,竟然跟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没有大喊大叫,没有狂奔而去,没有惊心动魄,没有嘘寒问暖,没有彼此拥抱,更没有热泪盈眶。
就是站在原地彼此看着对方,然后微笑着甚至坏笑着说:“唉吆喂!小妞打扮的越来越有女人味了!”然后没一会三个人就开始互掐,互损,互相践踏尊严。
一人呈咆哮状:“你们还有没有尊严!”
其他两人厚颜无耻、异口同声地回答:“要什么尊严!尊严能值几个钱?尊严就是用来践踏的!”
最后一句,刚才咆哮之人竟然随声附和,然后三人一起笑的前俯后仰,疯疯癫癫。
半夜里三个人一起趴在炕上用手机看《青岛大妈》,怕吵醒了隔壁睡觉的叔叔阿姨,用手捂着嘴巴不敢笑出声。
早上我跟小宝还撅着腚在炕上睡的昏天黑地,俊儿已经起来为我们俩懒虫准备早餐。
对此我觉的俊儿总结的甚好:咱几个好长时间没见,乍一见,咋不激动呢。还是校园时候的感觉,就觉得你们来宿舍看我一眼,然后就要去上课了似的。
分别的时候也平平淡淡,远远的挥手告别,就像是你们下楼去水房打水去了,我在宿舍该干嘛干嘛,一会儿还会见面。
有人说,朋友是自己选择的亲人。
既然是亲人,就算相隔很久再见面,又怎么会有陌生感?
俊儿在斌哥面前一直吹嘘我和小宝,说她的闺蜜总能在她陷入低落之时,送来满满的正能量。
我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没有传递正能量,我只知道,当三个人坐在车子里,车子行驶在郊外的夜色里,没有人说话,安静地听着收音机里黄小琥的《没那么简单》时,内心却像经历了一场精彩绝伦的谈话。
上学那会儿我早已向你们表白,你们是大学送给我的最好的礼物。今年是我们一起走过的第七个年头,未来还会有无数个七年,我们也终将会如李老师和王老师一般,遇到属于我们自己的“二十年”。
我期待参与你们的每一个人生的重要时刻。
下次再见面,还会如今日这般,远远的冲你们微笑、挥手,然后唤一声:“快点,上课要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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