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温情人生:6,父母合葬
寻找父亲坟墓确实很艰难。
时隔十多年,知情的老人相继老去,孔子所能够问到的老人都摇摇头不知情。孔子的态度很坚定,父母必须合葬。无论这条路有多艰难,他都要继续走下去。
于是,东家的大妈,西家的大爷,南家的大哥,北家的大姐,一一寻访,唯恐有一个遗漏,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希望,哪怕毫无希望。街头巷尾议论纷纷,孔子寻找父亲坟墓的事情一一传开。
后来打听到一个消息:曼父的母亲可能知道。孔子如获至宝,欣喜若狂,一路快跑到老人家里。敲开门,早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一手扶着门框,一手捂着砰砰乱跳的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老人请孔子进门就坐,孔子缓过气来说明了来意。
枯瘦的身子,干瘪的脸,深深的皱纹,黝黑的皮肤,可以想见岁月的沧桑,也可以感受到职业的神秘。老人微微的闭着双眼,双手放在膝盖上,拇指在其他手指上掐算着什么,口中念念有词,嘴唇一张一合。是祭司的咒语,还是默念着一个个亡者的姓名?时而紧缩双眉,时而舒展眉头。
孔子端坐在老人面前,注视着她的每一个细节,希望她能够迅速的准确的告诉自己一个好消息。他实在找的太累了,好似漂浮在茫茫的大海上,一下子抓住了一块浮木,或者一根稻草索,总是希望能够救上自己一命。
老人的手指头突然停了下来,嘴也停了下来,静止了片刻。孔子呼吸凝固了,思想也凝固了,什么都不敢想,唯恐惊动老人。老人舒张眉头,睁开眼,吐了一口长气,右手举起,“想起来了。”
这是人世间最美妙的音乐!孔子“扑通”一声,双膝立即跪在老人面前,双手捧着老人枯柴般的左手,不,那是神灵的手,给他指引方向给他希望的手。孔子张大嘴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是全身颤抖不已。老人放下右手,顺势擦去孔子噙在眼角的两颗晶莹的泪珠。然后,双手捧起他的脸。
孔子的温情人生:6,父母合葬“走吧。”老人找来拐杖,孔子扶起老人,一步一停的挪动着。孔子是多么的想飞奔到父亲的坟墓前长跪不起,但现在只能随着老人小心翼翼的艰难的前进。那种希望好像很光明,又好像很微弱。就像一个夜行人,手捧一盏油灯,想着急速归家,又怕吹来的山风吹灭油灯,而使自己重新回到茫茫无知的黑夜,只能够双手罩着油灯微弱的光,屏住呼吸,一步一步的小心翼翼的慢行。
那是一个光秃秃的山,在曲阜东南,叫防山。大大小小的一些坟墓占据了这个山头,杂草丛生,荒凉至极。老人“笃笃”的拐杖声和粗笨的喘气声惊起了草丛中觅食的乌鸦,“哇”的一声长叫,“扑腾”一声飞向远方。老人用手杖指了指一座坟头,孔子扶老人坐下,奔向那个小土包。跪在那里长号,男人憋屈了十多年的泪水如泉水般汩汩而出。双手紧紧抓住一把黄土,咬紧牙关。他实在太伤心,太痛苦,太孤单。千言万语与谁说?千言万语又与谁说啊!
父亲的坟地终于找到了。一日,风和日丽,乐声阵阵,纸钱飘飘,孔子父母合葬了。这一天,孔子一滴眼泪也没有流,他知道父母可以长相守,儿子也可以常来看望,母亲也不会太累,儿子也不会再孤单。
孔子的温情人生:6,父母合葬身后的天空还很广阔,身后的世界还很浩渺,孔子必须一个人去面对。响响的叩了几个头,望了望那座新坟,孔子轻松的走下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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