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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爱我很多年,我也只是喊她一声奶奶”

“她爱我很多年,我也只是喊她一声奶奶”

作者: 温柔至死方休 | 来源:发表于2021-11-27 11:28 被阅读0次

“她那么老, 好像生来只为做我奶奶,就像她爱我很多年,我也只是喊她声一声奶奶。”

那天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下午,我在视频软件里刷到一个写着这个文案的视频,看着视频封面上佝偻着小小身子,满头银丝的老奶奶,心底的柔软被触动,禁不住点开了这个视频。

影片的名字叫《爱,回家》,是部很老的韩国电影,但里面的情节很让我难忘,久久不能忘怀。影片里的小男孩被单亲妈妈送到乡下让外婆来照顾,外婆是个地道朴实的农村人,没有文化,年迈体弱。外婆不会说话,满头的银发,老树皮般干涩的脸上是岁月留下的痕迹,每一道皱纹都饱经风霜与岁月的艰苦。外婆小小的身子,被生活的摧残压弯了,弓着腰拄着拐杖,蹒跚前行。外婆也没有什么好,没有读过书,也不会说话,可是外婆没有忘记对她这个小外孙好,她以自己的方式在用力地爱他。

这是别人的外婆,我是没有外婆的,在我母亲很小的时候,我外婆就去世了,我对外婆这个词没有什么概念。可当我看到这个影片中外婆娇小的慢慢前行的背影,看着她弓着身子在塘边洗衣,看着她……我鼻头一酸,眼泪模糊了视线,她好像我的奶奶,好像好像……一刹那思念如决堤的海,脑海中奶奶的面容奶奶的身影不断浮现,我好想见见她,听她说说话。这样想了,我也立刻这样做了,擦干眼泪拨通了家里的电话,电话那头听见奶奶亲切的声音,我再一次哽咽了,眼泪止不住地掉,又觉得矫情,说了几句又匆忙挂了电话。

因父母工作的原因,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被留下来和爷爷奶奶在乡下生活。爷爷一贯沉默比较佛系,所以家里大大小小的事大都是奶奶操心的多,包括对我的教育也是这样。奶奶是个朴素老实的农民,没有读过书不懂什么孔孟之道,可这不影响她对我的爱。小时候的我,调皮捣蛋很不安分,和村里别家的小孩打架,翻墙去摘村长家大院里的枣儿,钻到去稻田里面抓青蛙……很是让奶奶头疼,无一例外,每次都惹得她很生气,拿着竹条满院子跑,追在我后面要打我,闹的家里鸡飞狗跳。那时的奶奶,头发丝儿黑亮,没有满脸皱纹,也没有病痛缠身,干活利索,腿脚麻利,竹条一下一下打在身上还带风,每次被打完我都会乖一阵子。

那些日子仿佛还在昨日,在脑海中清晰可见。我只记得后来,后来,时间好像被摁下了快进键,好像突然之间一个不留意,奶奶的头发就全白了,已找不见一根青丝。年纪大了,身体也就不行了,日渐消瘦,本就瘦小的身子更显瘦弱,步履蹒跚,更别提追着打我了。看着奶奶日渐苍老,我很害怕,我怕有一天我会失去她。我深知,那一天终究会来的,我只希望时间慢点走,慢点走,希望岁月能善待我爱的人。

因为父母的缺席,童年是靠奶奶撑起来的,她教会了我很多,给了我很多很多爱,给了我足足的安全感。小时候我总觉得我爱吃的东西奶奶都不爱吃,长大了才懂,不是不爱吃,而是不舍得,她想把最好的留给我。看到影片中小外孙想吃肯德“鸡”,外婆去集上卖菜换得钱买了只鸡回来煮了,遭到外孙的嫌弃。外婆捡起被打翻在地的鸡肉,小心翼翼地捡起来吃掉,不舍得浪费一点,小孩子还是太不懂事,不明白那已经是外婆能给你最好的。小时候的我,也干过这样的蠢事,嫌弃这个嫌弃那个,可那时的我不知道,那都是奶奶沉甸甸的爱,而我的嫌弃和不理解又让奶奶伤了多少次的心。

记得有一次,我从学校放假回来,奶奶看见我回来非常的高兴,给我炖了只老母鸡补补,家里养的老母鸡,在奶奶看来是最美味也是最营养的补品,可在那时的我看来,只觉得很油腻,没有啥味道,吃了还容易长胖,于是不论奶奶怎么劝说我都没有吃几块。后来在姑姑那里得知奶奶好几次生病了,也没舍得杀一只老母鸡炖了给自己补补身子,只一直说着要留给我们回家吃,我才知道当时的自己是多么的不应该,奶奶只是想努力地对我们好而已,想把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我们吃而已,她为这个家付出的远远比我想到的要多……

随着我渐渐长大,奶奶也愈发年迈。我长期在外求学,只有寒暑假在家停留几个月,还能陪陪奶奶,平时也只是定期电话问候。每次离家,奶奶都在门口目送我离开,看着我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马路尽头。姐姐说她们小时候每天快放学时,奶奶就站在门口一直看着马路,寻找她们的身影。有时候我们只是出门逛逛,回来也常常看到奶奶在门口边坐在,目光朝路上看着。想到龙应台《目送》中的那句“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女母子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在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你站在小路的这一端,看着他逐渐消失在小路转弯的地方,而且,他用背影默默告诉你:不必追。”而我们的奶奶对子孙都是如此。爱无需多言,都在行动里,在眼神里。

人们总是越长越大,在家待的日子也越来越短,总是忙于在外奔波,甚至想逃离那个土生土长的小山村。以前的我也有那个想法,我也像大多数人一样,向往着大城市,向往着绚丽多彩霓虹灯和不眠的夜。后来,在不断求学的过程中,我也离家越来越远,现在来到了离家几千公里的一个北国城市,仍然忘不了的是,每次我离家来学校奶奶总会拉着我依依不舍,絮絮叨叨叮嘱着我要吃饱穿暖……平常通电话的时候,每次拨通家里的电话,总是能很快地接通,然后听见奶奶熟悉的声音,那一瞬间所有积攒在心底的委屈通通涌上心头,化成眼泪汹涌而出。人们总说“被爱好似有靠山”,真的是这样,你知道有个人在这里,她很爱很爱你,她一直在你身后,当你遇到挫折或者失意沮丧时,你的心有所附力,她就像那黑夜里的一道光,给了你继续前行的勇气。

我是幸运的,我有个如此爱我的奶奶。每次和朋友聊起奶奶的时候,朋友总是投来羡慕的目光,我深觉自己的幸运。只是现在在家待的时间愈发的少,陪在奶奶的身边时间也很少,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总是跟在奶奶身后跑来跑去,不能在她做饭的时候帮她添柴加火,不能在她洗完衣服的时候抢着去给她晾衣服……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多抽点时间陪着她,能做的是照顾好自己,努力上进不负众望,让她少替我操一点心,比起她为我做的,我能为她做的太少太少。

她那么老了,好像生来就是为了做我的奶奶,就像她对我那么好我也只是叫她一声奶奶。还记得去年她过生日,我笑着祝她长命百岁,她掰着手指说她今年七十二了,她希望自己努力多活几年,她说她还要替我撑腰好多好多年。

“树欲静而风不止”,趁爱的人还在身边,趁一切还来得及,多一份陪伴,多一份关怀,多一份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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