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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寂静,多美好的事。
听的时候,会有一种静如凉水的安宁感。就像此刻,如果你去听,嗡嗡嗡的车水马龙声之外,还是能听到一些其它事物的,比如躲藏在白桦树里的蝉,墙角的蛐蛐,水池里的青蛙……
有时候,我甚至感觉自己,能听到那并不清晰可见的星星的低语,或者是模糊的记忆的回声。宋代诗人陈鉴之写过一首《夏夜》,就描述过那种缓慢的声音。
鹊影翻高树,萤光出浅莎。
墙低天宇阔,楼小月明多。
清吹徐徐至,微云缓缓过。
欲谈无与共,默坐养天和。
夏夜是神奇的。若能安然地停下来,许多不曾注意过的事物就会在身边、眼前和耳畔显现。此时,要是有个可以聊天的朋友就太好了。不然,就只能自己呆着,默坐养神。
前不久,机缘凑巧,和朋友在在外度过一晚。晚上八点来钟,吃完村里有名的牛肉火锅出来,正好经过来时的稻田。笼罩在夜色中的稻田与白日截然不同。白日里,它是游客拍照的背景;晚上,它就是它自己了。
微风拂动下,我能听到许多声音:
沟渠里流水的声音
草地里夏虫的声音
稻穗摩挲的声音
远远开过来的摩托车的声音
少女手挽手哼着歌曲的声音
村落里犬吠的声音
……
那一刻,感觉实在是太幸福了——连鼻尖都渗透着幸福。
闲聊时,发现其中一朋友马上要过生日了。他说,过生日,没感觉。我开玩笑道,可以让青蛙给你唱生日歌呀。可能是觉得这个主意不错,他回答:最南边的山,据说有很棒的林场,少有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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