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自由是一种选择,当然这是我的想法。
在《 逃避自由 》中,弗洛姆深刻地表达了他对人类历史的看法,在他看来,现代人在走向自由的途中,摆脱了前个人主义的束缚,却未能获得个人自我实现这一积极意义上的自由,这就是说,他的理性、感觉、激情和潜能没有得到充分的表达。
自由给寻求人带来独立和理性,同时却又使人变得孤立而无所依靠,导致了深深的焦虑和无能为力感。就像一个贪心的人,他怀抱着西瓜又想拣地上的芝麻,结果拣到了芝麻丢了西瓜,什么都没有得到,却又使自己陷入一种进退维谷的境地。
人们无法忍受这种无依无靠的孤独感,不得不面临着艰难的抉择:要么从自由的重负中逃走,进入一种新的依赖并屈从于它;要么追求一种积极的自由,即那种建立在人的独特性和个性特征基础上的自由。
弗洛姆对逃避自由的心理机制所进行的哲学和心理学的思考,戳破了人们心理的虚假保护层,让赤条条的心灵无遮无拦地呈现在世界的面前,无处可逃。弗洛姆的研究有着广泛的人学意义,给我们对人性的研究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
弗洛姆没有空泛地赞美自由是个好东西,在他看来,自由的含义是暧昧不明的;摆脱束缚的人不要高兴太早,这种方式得来的自由是片面的,是一种消极的自由,而真正积极的自由,存在于人的自觉地实现自己的潜能的过程中。因此我们可以得出,整天把自由挂在嘴边的人其实就是最大的不自由,跟着感觉走的人在感觉自我良好中更是找不到北了。
然而如上所指,不管是哪一种自由,都必然让追求它渴望它的人陷入孤独、焦虑和恐惧之中。这就是自由的悖论,就像人坐在椅子上不能把自己再搬起来。更进一步说,人的这种自由后的恐惧、焦虑源于他与自然庇护的分家,与母亲的子宫的分离,与生俱来的分离感让他暴露于世界的威胁面前;他那分辨一切的自我意识,更让他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套用一句歌词,可以说都是自我意识惹的祸。
弗洛姆继续指出,当一个人意识到自己是一个不同于他人的活生生的“我”时,孤独和焦虑就会趁机侵入,并为未来作一个顺从的、温柔的小绵羊埋下了伏笔。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人若不能正确地解决自我的认同感和价值取向,那么,他就会跟着感觉走紧拉着梦的手,随大流让别人为自己做主,在自我感觉良好中,做出了虚假的认同和价值取向,从而屈从于那有人格的和无人格的非理性的权威。
在这里,有人格的非理性的权威,可以指我们生活中的任何一个具体的个人,如希特勒就是一个明显的代表,在纳粹党徒的眼里,他就是上帝派来的救世主,来解救世界众生;而非理性的无人格的权威,可以以现代社会中的“无名大众”为代表。
可以举一个明显的例子来说明。某一天大街上人们三五成群地议论纷纷,“李大哥,你听说×××被炸死了吗?”“真的吗?你听谁说的?”“我刚听王二说的,据说那个BBC还报道了呢。”“喂,王二哥,是真的吗?”“是真的,还是张三今天早晨特地跑来告诉我的。”“张三过来了,你问问他。”“张三,×××真的报销了吗?”“是真的,我的朋友李四特地打电话告诉我的,英国《 太阳报 》还报道了呢。”就在“我”说是“你”说的,“你”说是“他”说的打探消息来源中,谣言向四面八方传播开来,可就是找不到是谁说的,查无其人。其实制造这个谣言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个没有人格的“无名大众”,结果人们在人云亦云中被这个无名的权威牵着鼻子走了。
弗洛姆经典地指出,顺从源于人的天性,逃避自由的倾向深深根植于人的生存处境中。面对这种情况,个人没有讨价还价的自由,这就是人的命定,无法逃避,个人仅仅能够做的就是在两个互相冲突的答案中选取一个,而且不能放弃,因为放弃就是一种投降主义,也就是一种选择。
个人必须决定是把自己的命运要么交给各种形形色色的非理性权威,这种权威在当代社会可以表现为消费时尚和大众趋同趣味,要么把自己交给理性,为自己规定生活目标和人生追求。这个选择是一个两难的抉择,个人要么放弃自我以及自己的独立性,让权威们为自己做主,成为一个没有头脑的跟屁虫,要么自己听从理性的安排,追求自己的人格独立和充分发展自己的潜能,让自己和自然、他人和谐相处,形成良性的互动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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