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一大早,妻子就开始肚子痛了,到中午时更厉害了,我们就送她上乡卫生院了。看着已怀孕了十个月的妻子,我意识到自己就要是当爸爸的人了,于是我赶紧派人到山里的小村通知岳母,母亲和二姐一起陪着到了卫生院。
妻是山里人,是个温温柔柔的人。嫁给我一年多来每天和我忙碌着,自从怀孕后挺着肚子和我在稻田除草。半蹲着和我一起钻甘蔗地里剥蔗叶。从没有过一天的休息,为了我们这个贫困的家,发誓着要用自己勤劳的双手去让它充实起来填满温馨和欢乐。
胎动的阵痛,让妻一声声的哭喊着,开始是相隔大些,到后来就开始连续起来。母亲和二姐在旁边给她鼓励着,让她忍忍,留着些力气到时候才能顺产,岳母那时后经翻越山岗走完山路已是来到,也在一旁柔柔的劝着,呼唤着妻的小名。我不能进入病房的只能在外面焦急着,来回不停的乱转,想给妻些帮助却苦于无处使力,就那么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接生的是我的老同学,也是我儿时的玩伴,那时她刚从医学院毕业,因为主治医师刚好因事回了县城的家,她只好硬撑着接手,到傍晚时她一脸焦急的告述我,嫂子身体有些弱怕不能好好顺产,最好能把她师傅从县城里接来助产才行,要不就去县城做刨腹产,那就得准备几千元钱。我那时心里一阵猛紧,摸摸口里那不到三百元的钱,耳听着妻子疼一阵痛一阵的叫唤,咬咬牙赶紧在本村赊账包了部面包车往县城接主治医师。
车走在路上,我的心却在妻子的身上,那晚的夜色非常的美,天上无数的星星闪烁着,原野里也飘荡着无数的萤火。想起了和妻没结婚时相处的形景,也是在许多这样美丽的夜晚,也沐着无数的星光和萤火,彼此相拥着坐在村边的甘蔗地旁,无数温馨的话语有时也能让满天的繁星闭上它羞涩的眼睛,也让河岸草丛中的蛙声更加甜蜜的叫着,欢快的应和我们。而在她嫁给我后就失去了欣赏美好夜色的时间了,更多的是为我们这个家而辛苦的操劳着,没有过一天真正的休息,既使在此美丽的夜晚,也是躺在病床上忍着疼痛,为我们彼此共同孕育的生命能顺利的出生而努力着。这是一个女人的光辉,也是一个新母亲的骄傲。
等我们接人回到卫生院时,已是完上十点钟。胖胖的主治医师一直是整个卫生院的支柱,也是全乡共同的母亲,我这个年龄段的人几乎都是她亲手接生。等她一到,整个病房的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也振奋了起来。因为她代表着新生命能顺利诞生的希望,代表着人类繁延的持续,也代表着美满家庭的希望和梦想。我永远的尊敬和爱戴她。在她的努力下,妻叫疼的声音也更加大了,但声音里已不只是因疼痛,很多都是因为使力而叫唤,等待着在努力下而获得新生命顺利出生的那一瞬间的喜悦。
那晚,幽静的山村,轻淌的小河,迎风儿轻晃的龙眼树,撑着大片绿叶的芭蕉,也和我一样在等待着新生命出生的那一刻。清凉的月色,眨着细眼的繁星,也都在静静的等着。等那新生命的哭声来临之际,那时的幸福,将是盈满这天地和每一个亲友以及我心田的一缕温暖光辉。
终于,在国庆节的凌晨。我如愿的成为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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