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魇

昨夜有梦，老虎、危房、病故之人，甚至包括家里的老牛、牛犊一并出现，醒来之后，虽不至大汗淋漓，却也再不敢睡。左手拇指疼痛不能屈伸，腰更是让整个人僵硬了一般，回忆梦境，反思现状，问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它是什么预兆还是折射？

我在中庭洗衣服，那是前面的大房和后面的厦房中间的一片空地，空地一边是我们家的花园，一边是压水管，我们通常就在压水管旁打水洗衣服。母亲说需要些“鸡肠”（那是一种比油笔芯稍微粗些的软管，常用于自行车的气门芯），于是我去小卖部，貌似被整改的小卖部，东西全部规整在一起，我原以为那对母子不会做我的生意了，但她还是拿出商品让我挑选，八根塑料制品鸡肠，我却是数了很久，它都快成了我做事的风格了，有所预谋，但最终一定是循规蹈矩的。刚一回到家，还没来得把买回来的东西交给母亲，就听到后山有老虎出没的消息，并且是有人目睹的，于是全村警惕起来，家家户户准备关门闭户。我家后门正对着后山，许多从后山回来的人，有时为了走近路，往往会借我家后门一过，穿庭过院直接到达村落。

我着急关后门，却发现后门根本关不上，它实在太破旧了，好在有两道门，然而另外一道门却更破旧，在我的印象里，父亲从没让我们的家如此破烂过。只是父母过世后，兄弟姐妹门不再回家，老宅便日益破财，可谓残垣断壁，凄惨惜惶。

正为关不上的纠结时，才发现我家的那对牛母子还拴在后门外，于是赶紧牵牛回家，怎奈牛犊不跟着母牛走，强挣之下，竟然把母牛的内脏扯出来，牛犊子一惊之下回家了，母牛却浑身是血，疯了似的扑腾，众人忙给母牛用土沙草擦拭身上的血迹，大家都清楚这血腥味意味很快会引来老虎，大家似乎已经看到了吗悲惨的一幕，甚至绝望到要放弃母牛。

就在这时，梦醒了。我不敢再睡，怕再闭上眼睛梦境会重现，怕剧情会继续发展，怕老虎下山，母牛遭殃，怕关不上的那道铁门……

那吓人得猛虎，那破败的关不上的门是否意味着隐患，那被牛犊扯出内脏的母牛是否意味着被掏空的亲情，还有那已故穷人的再现………

这些都意味着什么？是预兆，还是折射？或者别的什么？

梦魇，希望只是梦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