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么,风花雪月的叙述基调离我越来越远。我曾经喜欢优美,喜欢华丽,特别喜欢那些青涩的恋爱,竭力切入骨髓地体会那种情绪。我说:“我为爱发疯。”没有人在乎一粒沙石的坠落,它的渺小不足以激发任何人的注意。
我想念那段校园里的时光。我徘徊在边缘,以一种叛逆和激进的姿态,无法妥协现实。“我想飞翔。给我一双翅膀。翅膀太脆弱。”尽管这样,我还是鲁莽地退学,在初入社会的那几年跌跌撞撞,结果搞得遍体鳞伤,不成体系。
而最重要的是什么。我遗失了我的文学梦。不是这样的。我一直记得文学。然而我的不上进使得写作离我越来越遥远。像地平线上一轮模糊的日落,我也在破旧的老屋里听到庙堂撞响的最后晚钟。是燕子回巢。是大雁南渡。是秋刀鱼在繁殖的季节力争上游。而我离写作越来越远,我的那个玻璃般透明的少年心。
夜色被寒风切成凌乱的碎片,我很难不受干扰地沉浸写作。我要完成的和尚待实践的东西太多,它们像套在我脖子上的绳索,只要我下潜,它就会令我窒息。我喜欢郭敬明身上的明亮气息,他的文字伤感犹豫像晚风的凄凉。我似乎能从唐诗宋词中获得某种领悟,而那大段大段的校园青春故事,几乎不分段落地堆砌,令我觉得我应该离开。“我的主题在哪儿?”我说。
记得以前将“陈美丽”作为我初次创作的随笔散文。我的朋友听了以为我在讽刺他。他首先看到标题,脸色一沉,露出为难,我赶紧像他解释“这可不是那个在晚自习后像喝醉了酒一样向你表白的那个女孩喔!不过你确实辜负她了。”记得我一直拿这件事损他,我在空气里挥动手腕,忘神的唱着:“那一夜,你没有拒绝我;那一夜,我伤害了你。”然后他像一枚炸弹扑向我,有甜甜的糖衣包裹。我们的友情。我们的青春。
当我的感情没有凭赖的时候,由于实在不知道写给谁,我心里便会模模糊糊地浮现一个假象对象,听我肉麻而又掉以轻心的叙述。面对波光粼粼的湖面,我总是立刻安静下来,眺望远方,然后悻悻地想要离开。这时我会记起身边的那些靓丽女孩,红尘爱恋,俗世风景。这一切无不使我感慨我要做一个有用之人。我更加记得水面平息之后的一瞬间寂寥,我竟微微摇摆,无力承担。
我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一开始不是这样的,现在我很磨叽,这令我疯狂。我对很多事情难以做决定所以时时停歇,走不了远路。这也是限制我向前的一块石头,是压在我身上透不过气来的羁绊。如果问我我究竟喜欢什么,也许喜欢不代表能成,但此刻,我立刻排除了某些一本正经的作家:“我喜欢张爱玲之流。”说来惭愧,我尚且没有认真看过她的一篇小说,一个未知的人,最适合做标杆。因为可以无限幻想,意味着处女之对于男人。
我仍然喜欢走路,在狭窄的房间里也会左右徘徊,我记得小时候我们小伙伴一起约了去偷鱼,我的浮标一抖动我就心跳紧张,现在的我处境和那时的心情何其类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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