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了，你先出来，帮我看看胳膊，快点。”姑娘有气无力地看着他一脸混乱又有点痴呆的模样，有些不耐烦。
而水中的男青年看着姑娘脚下自己的衣服，紧张着、踟蹰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杵在水中扭着半边身子盯着自己的衣服一动不动。
姑娘脚踩他的衣服皱着同样的眉头看着水中的男青年，突然使出积蓄了一会儿的力气大吼一声：“上来啊，快点！”
水中的青年被这声怒吼惊得打了个寒颤，眨眨巴了两下眼睛，当即伸出一只手去试着掐了掐自己另一只手，感觉到了真实的痛感，心道：“这真不是梦。”
青年皱着眉在心中酝酿了半晌终于开了口：“……那个，你抬一下贵脚怎么样？”
“少废话，你给我上来！”姑娘自然厉声。
青年也急了：“你踩着我衣服我怎么上来！？”
姑娘愣了一下，舒展眉头，低头一看，果见几件男士衣衫被自己踩在脚下，难怪一直觉得右脚怎么一点也不烫也不扎，原来是垫着这么一层。
她低着头忖了忖，想着捏个诀施个术法把衣服给他传过去，刚要伸手口中忽地转骂道：“施个屁啊，胳膊都断了……”
彼时水里的青年也舒展了眉头忖着趁姑娘不注意给她施个术法让她先把眼睛闭上不动弹，自己好赶紧出来把衣服穿上，结果手伸出来捏了诀却不见术光出现，他反复试了几次……还是无效。
“哎你自己上来穿吧，我胳膊不听使唤了，帮不了你了，你赶紧先上来！”姑娘踩在他衣服上又催促道。
“不对，这就是梦，要不怎么使不出法术呢……这要是梦的话……”他思考着，捏诀的手也没停下来继续反复尝试着，仍无任何反应。
“如果这就是梦，那我直接站起来……去岸上……有何不可，反正她是我梦里的人，怕什么……还不得听我的……”
青年仍然在水中专心地试着术法，而此时姑娘见他在水中像个小娘子似的迟迟不肯出来帮自己一把忍无可忍，便大步朝湖边走来。
“我要是救个女的大概也没你这么麻烦，你知不知道我这胳膊是为了救你而折的，你知不知道你掉下来有多重，你知不知道是我救了你啊，别的恩就不说了，你总该帮我把胳膊弄好吧……你……啊……”
姑娘边向湖边走着边朝水中的青年大声吼着，而水中的青年边反复捏着诀边告诉自己这是梦境不要害怕。待姑娘走至湖边的时候，他终于想通了，一鼓作气站起身来。
“啊……”他也跟着姑娘一起尖叫。
两人一起尖叫了片刻，青年忽地冷静下来：“……你……你叫什么，你转过去不就行了吗！”
主要是他觉得这是他的梦境，得做一些判断和决策，这梦是可控的，只要他足够理性，能思考，是能指挥梦里的一切的。
“你为什么突然站起来啊……我为什么要转过去啊……你好歹自己想个法子把衣服弄过来穿啊，这点法术难道都不会吗，你不是神仙吗，比我厉害啊，对于你来说多简单啊，我胳膊断了施不出，你是健全的啊，你可以啊，你为啥……这么不要脸呢！”姑娘好像比他还理智。
“谁说我是神仙……谁不要脸了……你以为我没施术吗，我施了，没用……哎，你先转过去，别盯着我啊。”青年有点急眼。
“谁盯着你了，我凭什么转过去啊，就你这身子，又不是……”
“……那你爱转不转。”青年已经开始往岸上走了。
姑娘大抵还是害羞了，看着他一步步逼近自己，停止了言语，木木地转过了身子。
“你可以先告诉我一声啊……让我有个准备……”姑娘转过身子轻声念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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